汾坷不说话了。
蒲叶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道:“离焚元古境开启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让瑶瑶,灵灵和你家女皇挨着住,我们几个大男人,随意凑合都行。主要,别让昀析和瑶瑶腻在一起了,再来一两回这样的事,我都不用去焚元古境了,直接身陨都不是不可能。”
实在是可怜。
还插手人家小两口的房里事。
尴尬不说,还得挨打。
顾昀析倚在房门口,眼神阴鸷,衣袍松散,随意地系着,一看,就知道是被中途打断了。
天空中的威压在一瞬间,变得极其浓深厚重。
汾坷和蒲叶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顾昀析动了动手指,那股威压便乖顺地回到了他的体内,他掀了掀眼皮,声音尚哑,笑起来,眼角的痣像是淌出的血,他道:“怎么每一次,都来得这么及时?”
这话,汾坷不敢接,蒲叶笑得很无奈,他摊了摊手,道:“不能怪我们来得及时,是你这股威压,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出乎意料的,顾昀析并没有对他们动手,他靠着门,阖着眼,静默了半晌,突然问:“离焚元古境开启,还有多少时日?”
“不过一月的光景,我们残图都拿到了,你且再忍忍,不急于一时。”
顾昀析舔了舔唇,有些食髓知味,他瞳色纯黑,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显得越发的慵懒散漫,他长指点了点门框,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家那边,问出什么来了?”他转而问起这个事。
“还能是什么,就跟清家一样呗。”汾坷说完,问:“虽然他们暗中与天族搭伙,但也没犯到咱们头上,贸然扣人,不太合适,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说到底,汾坷和蒲叶虽是先天神灵,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判一个家族的生死,他们平素行事,都有自己的原则。
清沤难逃一死,是因为瑶瑶受伤一事是他一手推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没得逃。
而陈家,虽然偏向天族,但并未插手这次的事情,没道理全部关押论罪。
“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顾昀析声音淡漠:“没问出其他的来?”
蒲叶摇头。
顾昀析唇线微压,他道:“让聚在这里的人全散了。”
汾坷点头,巴不得早些走。
山风过涧,此处只剩下顾昀析和蒲叶两人。
“你这是,故意的?”蒲叶挑眉,走到他身边,问。
顾昀析瞥了他一眼,一副不乐意说话的模样。
“你若是拿出半分对瑶瑶的纵容对我们,这日子,也不至于如此难过。”蒲叶像模像样地感慨,“不过,下回察觉自
己忍不下来,就及时停住,别想着散发威压,让我们这些人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破结界。”
“多话。”顾昀析伸出长指,点了点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声音凉薄。
“行,我不敢管天道大人的事,但有些事,也是时候该告诉瑶瑶了,你别总什么都想自己扛着,她以后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铁定要哭鼻子闹脾气的。”蒲叶收敛神色,认真道。
顾昀析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转身进了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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