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时乔点点头,乖顺走到尸体面前,仰头望着吊在半空中的尸体,尸体因冰封咒的原因还保持着临死前的状态,时乔虽知它是由npc假扮的,但仍有些不太敢碰,转头对崔梓蒙道,“萌萌,来搭把手,把尸体放下来。”
“来了!”
二人合力把尸体放下,还未来得及去翻找线索,在尸体落地的一刹那,房间开始剧烈震动,六人脚下的一方地板缓缓下落,带着众人来到下一层空间。
时乔在房间震动时便怂得闭紧了双眼,待脚下恢复平稳,才小心翼翼睁开眼。
这一睁眼,整个人便被眼前景象骇得一震。
这是一个空间硕大的密室,黑漆漆的墙壁上陈列着一座座棺材,棺材内透着冰冷的寒光,照亮了每一个“尸体”的脸,也照亮了整个房间。
贝莱尔正站在六人对面,面色如死水般沉寂,空洞的目光注视着众人,仿佛在注视一群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蝼蚁。
被缚住手脚的莫莉坐在她身旁的地面上,目中含泪,面怀愧疚望向众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时乔思忖着现在的情势,发现他们正处在绝对下风,头皮发麻,小声跟身旁崔梓蒙说:“完蛋了萌萌,我们要全部交代在这儿了!我完全想不到脱身之法!”
崔梓蒙被贝莱尔轻轻扫了一眼,就感觉心脏直坠三九寒天的冰窖中,害怕得瑟瑟发抖:“寄了,小乔姐,这会是真寄了!我们要被冰封进棺材了!”
任凌看了两个胆小鬼一眼,淡声道:“冷静。既来之则安之,魔法只是故事设定,录个综艺而已,不会真让你们去死的。”
陈梦之微微一笑,调侃道:“任老师一看就是沉浸感不行,没把自己带入到故事里去。请记住,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任大歌星了,而是侦探社调查员‘小凌’!小凌同学,有没有想好一会儿躺哪座棺材呀?”
时乔崔梓蒙被陈梦之逗笑,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驱散。
贝莱尔黑沉沉的眸子微微一动,看向憋笑的两人:“你们还有心思笑,看来并不畏惧我,也不畏惧你们即将面临的命运。”
时乔崔梓蒙瞬间噤声,嘴角压得死紧,拿出毕生的演技装出害怕和沉痛的模样,生怕贝莱尔先拿他俩开刀。
莫莉见状赶忙道:“贝莱尔,是我放他们进来的,是我想救这些无辜的人!你不要迁怒于他们,让他们走吧!”
贝莱尔将目光转向莫莉,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一手轻抚着莫莉的面颊,眼神里满是不解与难过:“莫莉学姐,你忙着为他们开脱,是以为我不会心狠到对你动手?最让我心痛的就是你啊,莫莉学姐,我以为这有你理解我,我不过是想偏安一隅,在这里为所有和我们拥有同样命运的女孩构建一个温暖安心的家,让她们不再无家可归,任人欺辱。我难道……做错了吗?”
她声音淡漠如纱,却字字如一把锐利的尖刀刺在莫莉的心脏。
莫莉瞬间红了眼眶:“贝莱尔,你没错。但你不应该啊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无辜?”贝莱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嘴角冷冷一提,“他们哪里无辜?这里躺着的每一个人,都对我心爱的女孩们心怀不轨!肯,接近贝娜,是想把她骗去地下黑市卖掉!查理斯,接近吉娜和海莉,是想从她们口中,套出她们那不负责任的继父巨额遗产的下落!还有若兹,那个镇长的草包儿子!他尤为可恶!竟想通过若琳盗取魔咒书!他妄图用魔法统治整个镇子,让所有人都成为他手下的奴隶!莫莉学姐,他们个个都罪无可恕,我杀了他们,难道有错吗?”
莫莉艰涩地摇了摇头,一颗泪自眼角落下,在面颊上划出一道清晰的泪痕:“贝莱尔,你有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并不都是黑暗的?就像这六位调查员,他们热情,赤诚,哪怕害怕,也会为了给同学配齐解药闯过藏着三头犬的走廊,会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几次三番闯入危险的密林。贝莱尔,外面的世界或许并不美好,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坏。你却因自己偏执的想法,把这些女学生封闭在校园里,阻断了她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与圈养家畜有什么区别?她们之所以会轻信花言巧语,不正是因为太过单纯?若她们能在正常的环境成长,我不相信她们会那么轻易受人欺骗。”
莫莉的话像是给了贝莱尔最沉痛的打击,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着莫莉,声音颤抖:“莫莉学姐,你难道从始至终都是这般想的吗?你一直以来都认为我是错的吗?”
莫莉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含着泪望向她:“贝莱尔,收手吧。不要再徒增杀孽了,放过这六个人吧!”
六人一直像看话剧般看着两位演技惊人的npc老师对演,听到这儿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陈梦之道:“这些人不都没死吗?莫莉的目的不是让我们把他们救出去?怎么她只求着贝莱尔放过我们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