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唐五义点头。
“那就行。”
陈伯看了一眼陈瓜蒂,她坐在那倒是不局促,就是好像不太爱跟大家一起玩。
“什么时候开业啊?”唐五义陈伯:“我定一大束花,让咱这店面成为这条街最靓眼的。”
“别破费了。就是一家小吃店,不用昭告天下。”
“低调了不是?”唐五义拉了把椅子坐在陈伯对面,给陈伯讲起市场营销:“我跟您说啊陈伯,咱开店呢不是奔着砸钱。我甚至有了一个主意。”
“不用了。”陈瓜蒂在陈伯开口前直接拒绝了唐五义,这是他之间说的第一句:“不用了,谢谢。”
唐五义这个人行走天下,很少被人这么拒绝。心里嘿了一声,这姑娘,挺横啊!
开业那天,陈瓜蒂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围了一件围裙,站在她的油锅前。
惠州有那么多小吃店卖阿嬷叫,只有这一家店的店主,是出头的大好年纪,又不爱说,只要买几个,告诉多少钱,可以扫码,也可以现金。从不主动推广糖水。
阿华看她做生意都觉新鲜,把外卖的咖啡打包好后对唐五义说:“第一次见这么做生意的,过几天就关门。”
“不一定吧?”唐五义坐那玩手机,头都不抬。
“为什么不一定?为她年轻好看吗?”
“大概。”
前几天生意不好,唐五义听到陈伯对陈瓜蒂说:“买一送一啊,好多街坊开业都买一送一。”
“不送。”
“也好,干几天没了新鲜感就去深圳吧?那家公司很好。”
“不回深圳。”
陈瓜蒂毕业后拿到了好offer,但她放弃了。
回到惠州,开一个卖阿嬷叫的小店。陈瓜蒂的妈妈能做出惠州最好吃的阿嬷叫,她小时候总在厨房里看阿嬷把食材下油锅,油锅滋拉拉的声音,几年挥之不去。
陈伯知道陈瓜蒂脾气倔,像她妈妈,整头牛拉不回。就不再劝,只是有一天跟唐五义喝了点酒,对唐五义说:“要不是我,瓜蒂不会回惠州。”
“瓜蒂不说,但瓜蒂善良。”
唐五义陪陈伯喝酒的时候一改平常吊儿郎当的做派,把陈伯的心都听了去。
再见陈瓜蒂的时候,就对她笑笑,站在一边逗她说:“陈瓜蒂,给我几个阿嬷叫。”
“几个?”
“六个吧。”
陈瓜蒂也不他能不能吃完,扭头为他做。油锅太热了,她在旁边支了一个电风扇,吱吱呀呀的摇头,吹着她的白衬衫贴在瘦伶仃的身上。
“陈瓜蒂,再给我三碗炖奶。”
陈瓜蒂也不唐五义,一个开咖啡店的买糖水干什么?低头为她做。
“陈瓜蒂…”唐五义又叫她。
“可以别叫我大名吗?”陈瓜蒂停下手里的动看着唐五义:“我觉有点别扭。”
“别扭吗?也可以叫我大名啊,我叫唐五义。”
唐五义才不跟她计较。用陈伯的说,陈瓜蒂在青春期没了妈妈,精彩的世界在她面前戛然而止。那时陈伯半夜起夜,路过陈瓜蒂房间,听到她在哭。
白天没儿人一样,晚上却偷偷哭。
陈瓜蒂没理他,把炸好的阿嬷叫和炖奶给他。
唐五义接过牛皮纸袋,陈瓜蒂速速抽回手,又低头干活。唐五义把东西给店员送去,自己端了一碗炖奶坐在店门前吃,顺带着跟陈瓜蒂说。
“咱俩联合做个活动吧?”唐五义说:“看我这个店半死不活的,那个店刚开业就快倒闭了,咱俩一起搞个活动怎么样?”
陈瓜蒂看他一眼,没说。她觉唐五义这个人有点奇怪,好像头脑不太好用,又或者是为他纨绔子弟的头衔掩盖了他的头脑,总之看着不聪明。
她总是听见有女孩从他店里出小声讨论:“好帅啊!”
他的咖啡店,靠着三张帅脸撑着,出的人夸他帅,没一个人夸他咖啡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