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不假思索:“小懒。狗要勤快做什么?懒点儿好。”
“勤勤和小懒,倒是一对儿哈。”
季霆往楼上走,“您二老就甭花心思在我跟溪和身上了,我给交个底儿吧,溪和正处着对象呢。”
听闻这话,他爸妈互看对方一眼,一个抿唇,另一个蹙眉。
回了自己房间,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悬挂一副醒目的书法,上头写着——
“胸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季霆瞥了一眼,立在门边。
这是陶老爷子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亲手为他写下的生日寄语。
他忽然想,那年陶溪和几岁来着?
陶溪和跟她大哥闹了场不愉快之后,独自一人去看了场电影。
她挑了部无脑喜剧大烂片,还没看到半个小时就坐在电影院里睡着了。
电影结束,她还睡着,清扫的工作人员将她叫醒,她一睁眼,看到满目的红色座椅,一恍惚,还以为自己又参加了场婚礼,又做了次酒醉的伴娘。
回到院儿里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气温很低,她走得格外快。当她快要靠近季陶两家时,逐渐听到熟悉又久违的钢琴声。
她抬头去看,季霆的房间灯光通明,这人竟然大晚上在练琴。
他今天是有多心烦意乱?
这是季霆的小癖好,心不静时,喜欢弹钢琴。
陶溪和缓缓走到季家院门前,在门口的一颗矮子松旁立住。结果她还没听满五分钟,季霆房间的灯突然熄灭。
她往自家院子走,又一抬头时,这人房间里的灯竟又亮了。
她再次停住脚,把手机从口袋里翻出来,给季霆发了条微信。
季霆正在整理积了灰的旧琴谱,手机震动一下。
陶溪和约他明晚去吃饭,不止叫了他一个,还叫了院儿里一众发小。
他问:“是你大哥攒的局?”
陶溪和:“是我想请哥哥们吃个饭。”
他回:“明天有台手术,晚上可能会晚,真晚了,你们就甭等我了。”
陶溪和:“等你。”
这晚下手术后,季霆被葛教授叫走,去聊一个病患的治疗方案。等他从葛教授的办公室里离开时,已经比陶溪和约的时间晚了两个钟头。
等他人赶到,一众发小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再看陶溪和,她穿一件白色的毛衣,越发衬得脸红。
“到底还是咱们季医生的时间宝贵啊。”有人开始起哄。
季霆隔日一早又有一台手术,所以今晚没打算喝酒,眼下正为难,陶溪和突然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拉住他胳膊。
他一怔,低声问:“什么情况?”
陶溪和没理会他,拽着他对众人说:“人到齐了,那我就开始了啊。”
开始什么?季霆懵了。
谁知陶溪和忽然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生扑过去。这姑娘虽然醉态毕现,准头倒好,嘴唇准确无误地亲上他。
时间好像静止了,屋子里无一人出声。
季霆最擅长的镇定一瞬间破防,他呆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陶溪和。
好在陶溪和很快松手,放开他,红着脸,微微笑,问她的一众哥哥说:“今儿我还回去了啊,往后我跟他谁也不欠着谁了,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各位可还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奥运误我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