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九被亲妈怼得无说,抿抿唇,把外套往肩头一甩,转身就往楼上走。
一副不和一般见识的模样,把席景瑜逗乐了。
她还是难得看见自己儿子吃瘪,对吕濡和谢苒离笑道:“他怎么了?谁惹他了?”
谢苒离立马喊冤:“不知道啊,我没惹他,谁敢惹他啊,他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说完,她还向吕濡求证,“濡濡姐,是吧?”
不等吕濡表态,从楼上传来一道华丽男声——
“谢苒离。”
简单的三个字,像无形的手扼住了谢苒离命运的喉咙。
她惊恐抬头,看到站在二楼扶手处往下看的严斯九。
严斯九居高临下,对她温和一笑:“十分钟后拿着数学作业来我书房。”
谢苒离:“……”
众面面相觑一番都忍不住笑起来。
谢苒离跺脚强烈控诉:“看,我哥天天就会欺负我!”
席景瑜把谢苒离搂进怀里好一番安抚,笑道:“哥是喜欢才欺负呢。”
这理说服不了谢苒离。
“才不是呢!”她嘴巴嘟起高,指着吕濡问道,“要这么说,他怎么不欺负濡濡姐?他明明更喜欢濡濡姐嘛。”
吕濡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席景瑜神『色』。
席景瑜被谢苒离噎了一下,神『色』未变,依然笑着,伸手拧谢苒离的脸颊,促狭道:“瞧这小醋包,这都要吃醋?”
谢苒离不依的撒娇:“我才没有……”
两亲昵的闹成一团,吕濡收回视线,安静站在一旁。
一直没说的严魏突然接过头:“实濡濡姐高考前,哥经常考她功课的。”
吕濡恍了一瞬。
严魏说的是她高三下半学期的。那次她模考失利,成绩下滑严重,严斯九去她学校训了她一顿后,就在住了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她晚上的作业都是在他那间书房的。
月光静静的铺成在地板,她伏在他书桌作业,严斯九就坐在她身后看书。
窗外唧唧的虫鸣声,微风浮动纱帘的声音,书页翻动的声音,笔尖在纸面唰唰划动的声音……她的心跳声混在中,构成那一年暮春时节里最动听的声音。
后来再次模考她重回年级前十,严斯九又开始不回了,她很少再有机会去他的书房作业了。
谢苒离并没有被安慰到,扁扁嘴嘀咕:“我和濡濡姐肯定不一样啊,我哥肯定不会打她手心的吧!”
吕濡见严魏和席景瑜同时看向自己,知道该她出场了。
她伸出手,拍了几下自己的手心,向谢苒离表示严斯九打她手心的。
谢苒离果然瞪大眼睛:“真的吗?我哥打手心吗!”
吕濡微笑着点头。
她只能点头,她不能让大知道严斯九待她谢苒离不同。
虽然严斯九确实从没打过她手心。
但那并不代表什么。
谢苒离还小,不懂亲疏远近,严斯九打她是因为他是兄妹,是真正的一。
这个道理,吕濡已经懂了。
谢苒离哭闹耍赖了一大通,最后还是实实抱着作业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