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从到家,就在阳台站着,想看看9楼那小朋友的情况,但是站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出现。他琢磨她可能睡了,回屋里玩了会儿手机,想给她发信息,编辑了好几段,都给删了。
虞笙是个自尊心特别重的小姑娘,而且挺敏感的,他怕哪句说过了,小孩儿跟他记仇。
就这么心神不宁的待到十点,他准备关窗睡觉,刚走到阳台,就看见她和她妈站在那,脸色都挺难看,吵了几句后,那当妈的摔门离开。
她看了多久窗外,他就看了多久她。
后来他想起去年圣诞节时烤串店剩下的几瓶喷雪,回屋翻箱倒柜的找出来,摇了摇,还剩一个能用,他拿着去阳台,在玻璃窗抡了个圈,画上笑脸……
看到她盯着那个笑脸笑了半天,手机震了震,段昭从兜里掏出来。
虞笙:丑。
虞笙:特别丑。
他舔了舔嘴角,笑着给她回:是吗,我照着你画的。
他点完发送,特意抬眸去看楼下那小朋友,正绷着小脸瞪他。
手机立刻收到回复:
虞笙:我祝你以后娶一个长成这样的老婆!
他“啧”了声,把手机揣兜里,回屋睡觉了。
*
虞婧文只在洵阳这边住了两晚,就飞去深城,然后直接飞回美国。
走时,虞笙没送她,少女叛逆的希望,她下次回来最好也别告诉她,偶遇也没必要,就这么各过各,再好不过。
很快,十一长假到了,虞笙随阿婆和阿公回老家三都澳探亲,要在那边住到七号一早,再乘飞机回洵阳。
段昭恢复训练后,教练对他很重视,这七天自然是开小灶,加上他最近学习的劲头儿特别足,基本上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虞笙在走之前给他布置了假期的学习任务,每天早晨,都能收到他半夜发来的“作业”,让她批改检查,她检查完,把错题和重点给他写好,再拍照发回,他基本都是不回。
两人就这样不在一个频率的联系了六天。
到第七天时,虞笙吃完早餐,就坐在海边的小院子里,认真给他检查英语完型填空,看到一半就觉得头痛,直接给小老师看得生气了,把满篇红叉叉的卷子给他拍照发回。
虞笙:只有两个空对了,你是懵的么,你这个运气也太差了,考试时你还是丢橡皮吧,我觉得还能多对几道题。
她发完,呆呆的眺望远方的渔船。
海风一吹,她气消了点,可能他最近是真的训练太多,作业才总做得一塌糊涂,想了想,她觉得该宽慰他几句。
虞笙:你训练要是累,就先别补习了,反正以后你申诉成功,你就能回去,不用在学校待了。
发完,她愣了老半天。
如果他申诉成功,他就能回去,回省队,继续职业道路。
这是件好事,她却突然高兴不起来。
十一假期结束。
虞笙晚上回到洵阳,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看看11楼的灯亮没亮着,结果她只看见阳台玻璃窗上那个白色喷雪画的秃头笑脸,在夜色里格外清晰的对着她笑。
手机也没消息。
虞笙不怎么痛快的睡了一觉,转天早晨,手机还是没消息。她匆匆洗漱,吃了早点,坐公交去学校。
七天没见面,她内心小期待,结果一直到上课铃响,段昭都没来。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回队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