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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测（第3页）

“妈妈当年的成绩也不咋地，走大运上了个好学校但也被调剂到一个没用的专业。你现在这样优秀已经是基因突变的结果了，所以放宽心啊，别闷在心里瞎想一些事情。”

乔芳束答应了后挂断电话。

她将手中的老年机捏在手心，拧着眉心一脸郁色。

大人们故作大度地讲出“不在乎成绩”的话，但在孩子的耳朵里听来，他们越说着不在意反而越是在意。

就像有时明明不想和不熟的人参加聚会，哪怕被邀请了也会拒绝，但若是发现自己连被邀请都没有，嘴上说着“哪怕请我了我也会拒绝的，所以没叫我也没有关系”，但在心里早已经默默埋下一个疙瘩。

“这次考不好也没关系”的潜台词是——下次若是敢考不好就死定了。

乔芳束还没有天真到相信赵燕女士的话，她手中的老年机就是最大的证明。

淮北一中虽然明令禁止学生将智能手机带入教学楼，但仍是给学生们留下了可以在宿舍玩手机的余地。学校似乎很自信，在淮北一中的学习氛围下，没有一个学生能安然地躲在宿舍玩手机。

哪怕是乔芳束所在的八班，几乎也每个人都带了一部智能手机放在宿舍。

只有乔芳束在升学的时候，乔爸沉默地给她带回了一部老年机。而乔爸的想法多半也跟赵燕女士通了气。

看吧，连乔芳束的父母也不相信自己在“素质教育”下可以保持现在的成绩。

在周心文女士的影响下，赵燕女士也曾送过乔芳束去上一些课外班。

围棋、跳舞、钢琴……每当赵燕女士发现乔芳束有沉迷迹象的时候就皱着眉头停掉了乔芳束的兴趣班。

哦……不对，还有一个留了下来。

是有助于提高考试成绩的书法班。

这是唯一一个乔芳束上完了所有课程的课外兴趣班。而她写在答题卡上的字也的确得到了所有阅卷老师的称赞——乔芳束的字啊，机器扫描出来工整得像打印上去的一样。

和赵燕女士通完电话后，乔芳束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机，默默地下单了几本提升习题册。她已经无法赶上别人的天分了，只能再多做几道题来提升题感了。

陪着孙醒禾比赛的那天，乔芳束顶着孙醒禾叽里呱啦的吵闹声啃完了两个桃子、一串葡萄才到达了目的地。

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看见篮球场边缘的已经围上了不少中年观众，而在场地中央各站着身穿红蓝球衣的两队队伍正在热身。

比赛还未开始，但已经可以从两队的眼神交流中窥见剑拔弩张的架势。

从人数上判断，孙醒禾应该是身穿红色球衣的队伍那边。

不过……

乔芳束咽了口口水。

不过，这些人怎么都长得跟大猩猩一样健壮啊。

孙醒禾已经是乔芳束见到的人里面长得又高又壮的人了，但在这些人的面前，孙醒禾就像是遇见大猩猩的长手猴子。

“你真的要上场吗？”

在见到孙醒禾的对手们后，乔芳束本就不安的心更慌乱了。

“他们看着一胳膊就能拧断你的手——你会受伤的。”

拉链拉开的声音划过乔芳束的耳朵，一件带着皂角香气的外套被扔到她的怀里。

“你可别小瞧了我。”

孙醒禾扔下了这句话后就逆着光走入球场，脑袋在阳光下被照得像一颗毛绒绒的猕猴桃。

“记得拍下我叱咤球场的飒爽英姿啊。”

乔芳束的手里抱着孙醒禾的相机包。

也不知为何，刚才还在担心孙醒禾，现在却还有空在想——他什么时候又去把头发剪短了一点啊？

也许是被孙醒禾那镇定自若的三分狂傲影响了吧，乔芳束竟也真的开始期待起孙醒禾可以打败那些大猩猩一样的对手来。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