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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第3页）

他们一起停在红路灯前等绿灯亮起。

趁这个时候，乔芳束问：“送我回去后你再骑回去不是很麻烦吗？”

“就当锻炼身体了。”孙醒禾和看着红绿灯上倒数的数字，“反正我在家也要跑步锻炼的。”

乔芳束：“……可是你不觉得很麻烦吗？”

孙醒禾不解：“为什么，什么麻烦？”

乔芳束咬着唇肉纠结：“……觉得我很麻烦。”

“明明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小时候两家住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要带上我。零食和朋友都要分我一半，还要被大人以互相照顾的由头绑在一起。好不容易可以分开轻松三年了，升上高中后又回到了原地。”

乔芳束紧紧地捏着自行车的手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勉强送我回家的。我等爸爸下班后来接我也没有什么问题。”

孙醒禾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会儿。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乔芳束抬头看他。

“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见外。我敢保证，开学的时候要不是我先跟你说话了，你肯定要跟我装不认识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

乔芳束心虚地扭开头。

“当初我不是想躲开你才读私立初中的。”孙醒禾语气淡淡。

乔芳束：“啊？”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孙醒禾：“我是为了确定某些事情才选择读私立学校。因为有些时候，离得太近了反而会看不清一些东西。”

红路灯倒计时结束，孙醒禾踩着自行车脚蹬骑过人行横道。

乔芳束骑着自行车追上他，还没开口问孙醒禾就跟未卜先知一样开口了。

“有时候照顾一个人并不都是出于交情，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真心希望某个人会活得开心一点，轻松一点。”

乔芳束的心砰砰得快要跳了出来，她说：“这句话你在天台的时候也说过。”

“嗯。”孙醒禾点了下头，“我记得前面那条路有卖饭团的摊位，要不我们在饭前先吃一个小吃垫垫肚子吧。”

乔芳束恍惚了一下。

她想起乔爸加班还没下班的那次，保安大叔上楼跟还在教室等乔爸来接的乔芳束说自己准备锁门了。

乔芳束为自己给保安大叔添了麻烦而不好意思，赶紧抱着书包下了教学楼。可是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学校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没人的地方她去了害怕。

于是她就背着书包一圈一圈地绕着操场跑道走，边走边背新概念英语课文。比孤寂更可怕的是，她的肚子饿了。

背课文的声音与肚子叫的声音一唱一和，那一刻校园让人害怕的寂静也会让她感到庆幸——还好，还好没人看见她这么窘迫的样子。

咬下一口裹着响铃卷的热腾腾饭团后，乔芳束发出同样的感慨。

还好，还好她不会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窘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