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彼子的待客之道?”
数日后,看到一脸不忿的豫再度赶回瑕邑附近的码头时,下船居然一个踉跄,差点栽进黄河里,吓得大家赶紧将其扶住,可不能让小宗派来的使者在这儿出事死了,到时候可没法跟西虢国君和国人交代,毕竟豫不光是使者,更是西虢国君的庶子。
只是豫从船弦至栈桥的木板走来,居然脚下虚浮至此,显然心浮气躁,亲自赶来接待的郭猛自然要好好询问一二。
豫索性便将其在上阳城被虢公忌父和虢林父轮番诘问,如同审讯犯人一般的操作给全抖落出来。
这么一抖落不要紧,倒是让郭猛和缭对虢公忌父和虢林父更为看轻——多年未联系的小宗主动上门,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毕竟使者是一国脸面,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当然这对瑕邑而言自然是好事。
毕竟外交无小事,哪怕是大宗对小宗,亦不可过于放浪,当真把小宗如奴仆或附庸般呼来喝去,这非周礼之道。
“虢公自恃有周王所拜征伐关中和北地之戎之权,便让吾国出动大军并自备粮草,赶来上阳城与其会合。”
这更是昏了头,若当真要讨伐关中和北地之戎,大军更需向西部署——哪怕不想让大军在瑕邑部署,亦应另择大军集结之地,国都上阳城如此偏东,岂不是让西虢之军先往东再往西,平白多走冤枉路么?即便在会盟诸国眼中,这个路
线设计也是槽点太多。
难道这也是对豫先来拜见自己的惩罚?
若真是如此,也太小家子气了。
“依鄙人之见,若要讨伐狄戎,最佳集结之所,乃是潼关及其后不远的弘农城邑。”
这是自然,潼关之地易守难攻且兼有码头,大军赶到这儿也方便休整和补给,自然是集结的好地方;而且面积不小,别说塞下几千人,就是塞下二十万人亦不成问题,关于这点,“后世”大唐安史之乱时的哥舒翰绝对有发言权。
只是郭猛就算用脚后跟思考,也知道这事绝无可能;便宜老爹和嫡兄绝不会同意西虢讨伐狄戎之兵在自己控制的地盘上驻扎。
虽然潼关名义上归虢公忌父统管,然而经过接近两年的渗透和控制,潼关和函谷关,已然成为郭猛囊中之物,甚至潼关之内如今的两千多人驻军中,瑕邑国人便超过了一千六百人,即便其他城邑国人联合起来,也很难将潼关夺下。
更何况自打去年年末驻守潼关的守军一整个冬天都在吃射死的战马之肉,很是饱了口福;而后轮换而来驻守之人,更是巴不得如前辈般从狄戎身上捞上一把,谁会打算跟郭猛呲牙?
可以说此刻的函谷关和潼关,已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
若西虢小宗之兵至潼关驻扎,不需一月,西虢之军只怕便只识郭猛,不识虢公忌父和虢林父了。
“吾父毕竟是周王新封盟主,吾等不可直接
违逆。”
“若虢公强令瑕邑大军出关迎击狄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