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和乌氏也不是不想切断郑邑的外援,问题是北地狄戎在马背上都是好汉,可惜在水里都是旱鸭子,哪怕靠着秋日渭河水浅可以从某些地方骑马徒涉而来,却无法做到骑着马在渭水里跟瑕邑水军对射。
所以北地狄戎只能眼睁睁看着郑邑围而不死,干瞪着眼却没办法。
既然强攻郑邑不必北地狄戎亲自上阵,于是闲着没事干的犬戎和乌氏部众对投降各部族的牛羊毫不客气,每天都在大口杀牛杀羊吃肉,如饿鬼投胎一般,天天吃的肚子浑圆,满嘴流油。看的投降部落的部众们既愤怒又眼馋。
“不能再等了,若是如此等上一个月,吾等的牛羊皆被犬戎和乌氏部众吃光矣。”
眼看派去的使者暂时说不动郭猛,而每天自己部族的牛羊都在飞速减少,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等牛羊真被北地狄戎们吃光,则这部族头领的位置做着还有什么意思?没了牛羊,手下部众势必全散伙了。
“为今之计,只能铤而走险。”
“仅靠吾等之力,如何能战而胜之?犬戎及乌氏部众兵力乃是吾等近两倍。”
更别提北地狄戎的兵员素质远比这些靠着荡社之戎被击破后,方才大肆吞并其余部落匆匆扩充起来的“兵员”,无论忠诚还是战力,都强上太多。
“若是加上瑕邑之兵呢?”
“若瑕邑封君(郭猛)能轻易说动,数
日之前吾等便已说动,何须汝多言。”
“吾等自然无法说动,但是若是郑邑守将去说呢?”
……
于是一天夜里,正值伸手不见五指之时,犬戎和乌氏,乃至失去了国君和太子却仍旧被携裹着继续攻城的西申国大军的军营内,忽然同时出现大量火点,随后无数箭矢和惨叫声划破长空,无数人在睡梦中惊醒,却听到有人大声呼叫:
“虢国大军攻过来了,快逃啊。”
而北地狄戎大营四周则鼓声大作,营外战马嘶叫声,奔腾声夹杂在一块,更是让北地狄戎心中惊慌不已。
带着亲卫的头人们举着火把试图安抚部众,却没想过在这黑夜之中,火把是如此的耀眼:
“不要乱,守住营帐,敌人……呃”
“小心,弩。”
“快把火把熄灭了。”
忽遭袭击的头人们或重伤或阵亡,一时间北地狄戎大营更是乱做一团。
正当狄戎大营大乱之际,数十匹战马从郑邑奔腾而出,其方向却并不是北地狄戎的营地,而是——潼关。
……
“犬戎诸戎大营已乱?可否当真?”
“主帅在城头看的分明,狄戎营中到处是火点,郑邑所派出敢死之人已在近处观察,确认狄戎已然大乱。”
虽然在收到纠通过水军传回的消息后,郭猛对于这些反复横跳的部族提出的冒险计划仍然抱有诸多疑虑,不过不管此计是否成功,都不会伤到郭猛手下分毫,自然乐见此计的推进。
只是
如今纠派回的使者确认了北地狄戎大营内的混乱,那么摆在郭猛面前就两选择:
“前进!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