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奚平常对她,她也平常对陌奚,拱拱蹭蹭了一番,一如既往地感激,“姐姐,谢谢你。”
陌奚弯眸,“何必与我客气。”
夜风习习,他又是那个温柔可亲的好姐姐了。
茯芍依依不舍地和
()他告别(),去了自己房间。
短短几步路(),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做好了一开门就面对暴风雨的准备。
但房门推开,里面空空荡荡,保留着昨天离开时的模样,根本没有老蛇的身影。
这一下轮到茯芍惊慌了。
爷爷每天晚上都会来她的房里,今天怎么不见了?
她立刻游去老蛇的房间,在外面叠声地喊:“爷爷!爷爷!”
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茯芍等不及,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推开门,在床榻上看见那小小的一团蛇影后,她才松了口气。
老蛇的房间和她一样,有床,也有玉杆,可这几年他很少上杆了,都睡在床上,盘成一卷。
和正常蛇越长越长不同,自茯芍出生以来,老蛇每年都会变小一些。
一开始,他有近丈长短,到如今只剩下一掌长,勉强在茯芍腕上缠绕一圈。
即便他不说,即便茯芍不认识其他老年蛇妖,她也知道,爷爷正离她越来越远。
她没有同伴,不曾尝过相逢的喜悦,也就更没有尝过别离的滋味。
死亡是什么——茯芍很难理解,她的蛇生漫长却也短暂,长得看不到死亡的尽头,也短得只有韶山里的回忆。
她游到那小小一团前趴下,只留眼睛露出床沿。
良久,老蛇才动了动。
他缓慢地睁开眼,在看见茯芍时吃了一惊,“小姐,你怎么跑过来了?”
茯芍蹙眉,只担忧地盯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说“我见爷爷没有起就过来了”,还是“爷爷你今天怎么一直不醒”……这些话说出来都没劲儿。
她没有说,老蛇却明白了。
“我起迟了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陌奚茯芍相比,他的鳞片也苍白惨淡,动作更是迟缓得不行。
茯芍用头顶顶他,像是小时候那样表达关心,可这一顶,却让老蛇有些吃不消了。
他被顶翻了肚皮,却笑了起来,“小姐,该修炼了。”
老蛇一直对茯芍的修为很上心。
但一个月了,他都没有察觉她快到不正常的进步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