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谢隐只得艰难起身,凑在沙发边缘找了个小小的缝隙坐下,用自己的身体揽住了秦淮的躯身。
滚烫的感觉霎时围绕秦淮周身。
滚烫的,舒服的。秦淮感觉命运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一个巴掌后面紧跟着一个甜枣。
他索性转身,安安稳稳地窝在了谢隐的怀里。
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
谢隐吃早餐时候突发奇想,如果自己作为僵尸被从古墓里挖出来,凭着自己的绝世美貌,应该不至于只被叫做“干尸12345号”吧?
“我最低起码能被叫做……a城帅哥吧?”
秦淮端来一杯牛奶:“嗯,楼兰美女,a城帅哥,绝配。”
老屁:“头儿,就落了个枕,你那顶多算僵硬,够不这僵尸,别给自己加那么多戏。”
说到这,老屁一脸疑惑地补充了一句:“不是,头儿,你这是怎么落的枕,是这个姿势呢?你做梦和人求婚了?”
谢隐自诩脸皮厚过护城墙,也不觉耳根有点发热。他想赶紧转移话题,别让脸皮薄的秦淮再露出破绽来。
结果秦淮低头切着面包片,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金丝眼镜框后的双眸没有任何异常,仿佛整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牛逼。
“头儿,我怎么听说你还给人家安保负责人算命呢?哎,你平时可是对此非常不屑的,还总说我怪力乱神。怎么着,要改道?那我可以……”
谢隐拍了他脑袋一下:“王庚阳桌上摆的,墙上挂的,身上戴的,无一不体现他对风水数术的迷信,通过对他的背景调查,我发现这个人就是个职业背锅的。可即便是职业的,也肯定是希望少出一次事儿是一次。通常啊,人没经历过地狱,是不会那么怕地狱的。”
秦淮赞同:“不仅迷信,还自大。”
谢隐:“是,挺爱虚荣个人。我用松石珠子就试探出来了,成色那么不好,我说高瓷云盖蓝他都没反驳。我也是接着这个话茬,说他收了件惹官司的东西。不真让他怕,怎么能让他同意我的做法?”
老屁不解:“头儿,那你怎么知道他收了件惹官司的东西?”
谢隐哈哈一笑:“他屁股底下坐着的那个黄梨花木太师椅,是去年扫黑时候我亲自缴的,法拍出去的,我认得。”
切。
老屁无语,不过办案本来就是心理战,倒也无可厚非。
老屁:“可是头儿,就算安保部门同意配合你演戏,拍卖行也未必能同意用赝品充真品。毕竟这么大的拍卖行,最重要的就是……”
“信誉”二字还未出口,老屁便住了嘴。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十几岁便跟随的大哥怎么可能是个昧着良心恰烂钱的人呢?既然为了破案可以装风水大师糊弄王庚阳,那他做的每个离谱决定,难道不也都是为了破案么?
想到这,老屁意味深长地看向谢隐。
谢隐终于笑了,他靠在椅背上,看向餐厅门口的方向——
“我相信方美女那么聪明,也肯定能想得通。”
老屁自告奋勇要去向方冷秋解释,转头却看见方冷秋站在他身后,正笑靥如花地看着谢隐。
敢情头儿是冲方美女笑呢,没他什么事啊。
“谢警官,你说得对。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