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狗子也没见过被人骂还傻笑的,歪着头端详赵氏娘两眼,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无趣。
以为多厉害的人。
不过尔尔。
他咽下嘴里的包子,流里流气道,“以后骂人滚远点,再让我听到你骂谭姑娘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混久了,他将地痞无赖的语气神态学了十成像。
赵氏娘又笑着点头。
然后笑着回到了自己位置。
狗子:“”
这老婆子确实无趣。
接过青桃递来的馒头,他和钱栗树说,“你来赶车”
钱栗树没多说,跳上牛车,自然而然地拿起了鞭子,掉头时,余光扫过几层蒸屉,欲言又止。
走出去老远才耐不住说道,“谭姑娘的蒸笼又高了两层。”
“那有什么,生意好自然而然要多做些来卖了,我奶最爱吃她家馒头,你真不尝尝?”
钱栗树勒住缰绳,“那我吃尝尝吧。”
狗子大方给他两个。
馒头还是热和的,钱栗树和李城换了位置,坐去了狗子对面,拿着馒头反复看,并不张嘴吃。
狗子满嘴流油的问他,“看什么呢?”
“好奇她从哪儿学的?”
他吃过她家包子,油水多却不腻,比县里大酒楼卖的还好吃,不像普通小姑娘会的。
轻轻咬一口。
馒头比包子更柔软,入口浓浓的清香,他微微错愕,侧身望向视野里神色越来越模糊的人,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个念头。
就在这时,狗子说,“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我奶爱去街上转悠,买了几回馒头就和她娘聊了几句家常树子,不是我夸张,你真想娶谭姑娘恐怕有点难。”
“谭姑娘的娘在我奶面前对谭姑娘是赞不绝口,夸谭姑娘什么都会,不止厨艺,女工也极其擅长”
“大人们啥德行咱也知道,凑堆最爱说自家孩子调皮了,谭姑娘的娘没说过谭姑娘半句坏话,相反,挖空心思说谭姑娘的好”
“以致我奶怀疑谭姑娘的娘装面子说的假话,但谭姑娘的娘说她婆婆最喜欢的也是谭姑娘。”
要知道,谭姑娘上头有两个读书的哥哥,谭家要靠他们光耀门楣,谭姑娘奶奶不疼孙子,却偏疼小孙女。
其他人说这话狗子铁定觉得那人吹牛,但他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假话。
可见谭姑娘在谭家的地位非比寻常。
他看着钱栗树,后者慢条斯理嚼着馒头,神色不明地说道,“她确实聪慧。”
狗子点头,“她在家烧火煮饭什么都做,我以为城子姐已是最会操持家务的人,却不料谭姑娘也会我看她个子不到肩膀高呢”
听狗子提到自家姐,赶车的李城转过身,偷偷观察钱栗树表情。
钱栗树狐疑地抬眸,李城慌乱的别开视线。
鼻子灵的狗子顿时感觉嗅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指着李城,“嘿嘿嘿,城子,你不老实啊。”
李城脸红,磕磕巴巴道,“哪哪有”
“你骗不了我。”狗子说,“你娘是不是准备给你姐说亲了啊”
李城娘前两年就开始张罗李弟喜的亲事了,偏李城奶害怕李弟喜嫁了户好人家飞黄腾达报复她,三番四次从中阻挠,还差点把李弟喜送到大户人家做妾,李城娘怕了,便说多留李弟喜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