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骗你,青桃的手艺就是偷的我家的。”
何家老太太不好糊弄,问她,“那她怎么卖得比你好。”
赵氏娘噎住,眼看人又要走,她擦了擦手,舔着笑追过去,“她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勾引男人们照顾她生意”
脑子里跳出一张吊儿郎当的脸,赵氏娘信誓旦旦,“我没冤枉她,好几个地痞混混给她撑腰呢。”
何家老太太停下脚步,浑浊的眼带着丝严厉,“你刚说什么?”
赵氏娘不明白她想听什么,就把青桃去面馆做帮工偷学手艺跟地痞混混眉来眼去的事细细说了遍。
何家老太太眼底精光一闪,“你说的是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何家老太太退回去,又看了眼蒸笼,“给我来两个包子吧,对了,我记得西市面馆是个寡妇开的,你是”
“我是她亲娘。”
何家老太太恍然,“你家和谭家离得近吧。”
“近。”
“秀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氏娘噼里啪啦就把谭家的事说了,她对邱婆子积怨已深,自然不会说谭家好话。
“秀才是个读书人没什么好说的,他娘不好惹,耕田村出了名的恶霸,看谁不顺眼张嘴就骂,骂不过瘾动手打,村里没人敢惹她,连她儿媳妇看到她就像老鼠看到猫似的,怕得不行。”
“她那人泼辣起来六亲不认,有年她生病,她儿媳妇怕她累着主动揽了家里的活,她知道后大发脾气,要她儿子休妻,还把谭老头揍了顿”
“谭老头就是秀才亲爹,年轻时多俊俏的人,被她蹉跎成了老头子,稍不顺她的意她就打人”
赵氏娘说得自己摆手,“那就是只母老虎,小嫂子还是别问得好。”
说着,隐约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歪头瞥去,被青桃阴沉的脸吓了跳。
“你偷听什么呢。”她心虚地质问。
青桃轻笑,“想不到赵奶奶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赵氏娘眼神闪烁,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敢做就不怕人说。”
“我奶堂堂正正做人,自然不怕人说,但你颠倒黑白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我哪儿无耻了”赵氏娘心里没底气,倒不是怕青桃跟她吵,而是怕邱婆子知道后上门跟她闹,谭家人多势众,她可招惹不起,她此刻只想堵住青桃的嘴,不让她回去告状,硬着头皮道,“你人小,和你说了也不懂,你觉得我乱说就去问问其他人,看其他人怎么说。”
随便找个人问,就知道她没有胡乱编排。
青桃却不上她的当,“那些人定是听信了你的话。”
赵氏娘:“”
“我奶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别人告诉我,倒是赵奶奶你,要不要别人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氏娘红了脸。
青桃想说几嘴的,想想又算了,而是看向旁边何家老太太,“何奶奶打听我家的事情做什么,想抓我爹的小辫子吗?”
两句话问得何家老太太变了脸。
青桃又问,“莫以为我爹出了事那位置就是你家的?”
何家老太太语塞。
两位年纪加起来过百的老人被青桃几句话就堵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