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只手费力地抬着灯笼。
灯罩落在她脚边。
好几下,烛火也没被点燃。
邵氏鼓起腮帮,朝火折子大口大口吹气。
脸一会暗一会亮。
青桃上前,蹲身扶邵氏站起,顺势拿了她手里的灯笼与火折子,“娘,我来吧。”
烛火点亮,青桃小护着它不被风吹灭,快速捡起灯罩盖上。
光亮了。
顺势照亮了邵氏整张脸。
邵氏垂着眼,神色恍惚,青桃隐约猜到所谓何事,故作懵懂地问,“娘在想什么,是不是伤着手了。”
手肘那处的衣服被磨破了,邵氏甩了甩,“有点疼,不碍事的。”
她怔怔的看着青桃,多次张了张嘴。
“青桃”
“嗯?”
“你何叔为什么想收周荣为义子啊?”这句话在她唇边徘徊了许久才问出来。
脸上是清晰可见的难过。
青桃把灯笼插在挂着的板凳上,反问邵氏,“娘觉得是为什么?”
邵氏不说话了。
青桃按着她的手问疼不疼,邵氏讷讷的说有点,青桃让她回家歇息,天亮去医馆瞧瞧。
邵氏说不用。
客栈那边老掌柜还等着她送货,青桃就没多劝,重新回到车后,推着车走。
街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人影。
邵氏仍然走在前边。
快到客栈时,她提起灯笼,怅然的说了句,“你赵婶子命真好。”
青桃里琢磨了番话里的含义,“命好就不会守寡了,娘的命比她好。”
邵氏里,何树森收周荣为义子是图赵氏的美色?
青桃巴不得是那样。
“娘,那天你和爹同去吧。”
女人在那方面是很敏锐的,何树森跟赵氏是不是那么回事,邵氏分辨得出来。
邵氏没什么精神,“人家没请我,我去多不合适呀。”
“有什么不合适的,何家婶子死前不是托你照顾两个孩子吗,周荣拜何叔为义父,名义上是两个孩子的哥哥,你帮她们看看哥哥品性没错吧,况且何叔和爹走得近,你和爹一块去没什么不妥。”
邵氏摇头,“我就不去了吧。”
“去吧,我也去。”
青桃没把何树森和赵氏往那方面想过,没有摸清两家结干亲家的目的她始终不安,总觉得两家背后要使坏。
劝不动邵氏,便去劝谭秀才,让他带她和邵氏去见见世面。
谭秀才没拒绝,只问青桃生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