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不回来了,只能把那十两银子吃回来。
“兄长想吃什么,随意点。”谢劭抬头吩咐小厮,“给他报一下菜名。”
穷太久了,不知道如何下手,习惯去问价格,一听最少的一样菜得都要十几两,顿时焉了气。
指挥使也是拿俸禄,不能这般糟蹋,“算……”
谢劭主动道:“特色菜,一样来一份。”
一样一份,那得多少钱,温淮心头一跳,“妹夫不必破费,我胃口一向小,来两样小菜足够……”
“兄长头一回来觅仙楼,自要招待好,尝尝这里的特色,瞧瞧与凤城的有何不同,旁的事兄长不用担心。”
他如此大度要款待自己,少说也得破费百两往上,倒是他小肚鸡肠了,温淮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妹夫。”
谢劭替他满上了酒,“兄长请。”
美酒一入杯,便能闻到一股清香,温淮好久都没喝过这般品相的酒了,端起抿了一口,果然清香甘甜,随口一问:“这酒多少银钱?”
“二百两一壶。”
第99章
二百两……
喉咙里的那股甘甜突然消失,自己一月的俸禄十两,二百两,他算算得赚多久。
快两年的俸禄,被他一顿给喝了,本不该问,实在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带足银钱,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二两银钱,是回凤城的路费,动不得,“谢指挥一个月多少俸禄?”
谢劭抿了一口酒,“三百贯。”
温淮眼角一颤,东都官员的俸禄都这么高的吗。
“禄粟,茶酒,布匹等补贴另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瞟了一眼温淮那张青白的脸,心头之快,终于抚平了这两日所受的创伤。
“温兄吃好喝好,不必在意。”谢劭提起那二百两一壶的酒水替他满上,
已经开了壶,饮了一杯,退是退不了了,三百贯一月,还有酒水补贴,倒也把他吃不破产。
温淮渐渐放开,两杯酒下肚,菜也来了,平日里自己吃个肉,抠了又抠,算了又算,买回去多数都给了老祖宗和老父亲,自己沾点肉味儿便行。
今日这一桌子,鱼牛羊,海错,应有尽有,甚至比过了温家没破产之前他吃过的还要奢侈丰盛。
早年自己曾经听说过这位谢家三公子的名声,哪儿有热闹哪儿便有他的身影,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之前谢家被自己妹子败了家,没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如今当上了指挥兜里又有了点银钱,八成是烧着了。
这点倒同那败家子一个样,身为兄长他有劝诫的责任,“妹夫俸禄虽高,但一家子花钱的地方也多,东都物价又高,过日子还是要节俭一些,这酒楼不过吃的是一个气派和体面,要论味道,深巷子的小铺不一定就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