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章跟了一个破了产的穷主子,口袋比脸还干净,身上并没有银钱。
脸色一红正尴尬为难,便见温殊色挽起衣袖,里面的胳膊上绑着一条绢帕,取下来拆开,里面便是两粒碎银子。
交给闵章,“先拿着。”又伸手掏向了后领子,半刻后从领子里又翻出了几粒。
再是裤腿,鞋袜……
几处碎银加起来,差不多也有十来两,
全身的银钱都掏了出来,这回是干干净净了,不顾两人惊愕的目光,交代闵章,“给裴公子多买些补血的东西,再给咱们买点吃食,余下的银钱,打听一下哪里有便宜点的客栈。”
他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军营。
魏允走的时候,倒是再三邀请过,说等谢劭回来后,便先去他魏家安顿。因救谢三自己已拖累了魏公子,险些让人家赔了一条命,哪里还有脸上门再打扰。
先且找个客栈住下来,让裴卿好好养伤,再慢慢做打算。
有了这些银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闵章立马出去办事。
温殊色转过头,便见裴卿神情愧疚地看着她,“多谢嫂子。”
“裴公子不必道谢。”目光轻轻地扫了一眼他手腕内侧,不动声色,“我的银钱从不白给,来日等裴公子伤好了,再赚钱还给我就成。”
裴卿点头。
身体到底还是虚弱,醒了一会儿,很快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温殊色一直守着,视线再次看向他的手腕,自己也是在马车上才察觉,他手腕上的伤痕纵横交错,一瞧便知道是自己划伤。
那时才明白过来,哑女拉住她,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在山上时,他应该就打算好了,没想过要活。
从前在她眼里‘年少轻狂’个个都是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从不知艰辛为何,如今才明白,是自己眼浅了。
裴元丘最后那一叛,多半也活不了了,但愿裴卿能走出来,活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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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闵章才回来,军营也派人送来了药和吃食,给裴卿喂完药,两人也填饱了肚子。
闵章禀报道:“属下订了一间客栈,等主子回来,咱们便过去。”
温殊色点头,折腾了一日,人昏沉沉的,却不敢睡,一直等着谢劭。
心头难免忐忑,太子的行为再荒唐,毕竟是皇上唯一的亲生儿子,谢家将来的命运如何,全看皇上是不是一位明智的君主了。
天色快黑了,谢劭才回来,身后跟着靖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