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个人频繁黏在一起,现在突然间切断了所有的联系,顾小文甚至损得让谢萍把小角门都给锁起来了。
连去把一只耳接回来,都是在江容晚上睡着了之后。
九月二十号,距离顾小文晾着江容已经七天,明天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在这举家团圆的好日子之前,顾城终于按照约定,把汤颜丽送到五院去了。
五院也在郊区,顾城也会跟着一起搬过去,顾城到底还是有点能耐的,在五院的后面开了个后门,虽然是住在精神病院里面,但毕竟也不需要从精神病院大门进出。
穷寇不追,顾小文要只求他们俩住进精神病院,汤颜丽不能随意出入,但是顾城她还得利用,所以让他们暂时过得舒服点。
据说顾城还请了新的保姆照顾汤颜丽,这些都是谢萍主动跟她汇报的。
顾家彻底消停下来,只剩下顾小文和顾丝丝,顾丝丝要怎么处理,顾小文还没打算,虽说顾丝丝也很无辜,当年被汤颜丽给抱回来也不是她的错,但是就凭最开始对顾小文干的那些蠢事儿,顾小文总要给她吃点教训。
但她现在没有什么精力去管顾丝丝,顾丝丝也为了躲她,基本上十天有八天都住在她的好朋友谭月家里。
顾小文最近很忙,忙着把别墅找工人整改,也忙着亲自去接触城北建材市场里面其他的东家。
从几个散户手里面拿到店,只需要钱到位就行,但是这里面有小半条街,顾小文查了一下,居然是孙家的。
圈子里孙家就两个,一个是之前就是孙建波父亲,还有一个就是顾丝丝的那个联姻对象,孙家老二,孙关辰。
顾小文稍稍深入了解了一下,这个孙关辰还真不是个善茬,他家里本来葫芦娃一样七个兄弟,除了孙关辰全都是名正言顺的,哪怕是已经癌症死了的孙老爷子先后娶的,但也都是合法的,只有孙关辰是私生子。
是孙老头第一个老婆怀孕期间出轨生的,就是那种亲爹都不认的小三儿子。
孙关辰走到现在才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先后把几个比他小的都收拾了,是他大哥手里的一把刀,一条疯狗。
不过疯狗注定反咬,孙关辰这两条腿是头几年废的,据说跟他大哥一起进山玩,然后他废了双腿,他哥哥嫂子都没了命。
孙家这才落到他手里面,但据说当时他为了救他哥哥嫂子,伤得太严重了又没及时治疗,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狠人啊。
顾小文琢磨了一下,要是由着顾丝丝跟他按婚约结婚,想要拿到他手里这些店的可能性有几成。
顾丝丝能行?
啧。
顾小文趴在顾家的花房里面的床上,今天没有去上班,屋子里搞装修,嗡嗡嗡的电钻声音,简直往她的脑子里钻。
她只好让谢萍给她找了这么个地方暂时待着,但哪怕是谢萍给她放了小电扇,花房的温度还是又潮又湿又热。
她晚点还要去见顾氏之前把股份卖了的一个老股东,当年他是不得已才撤出的,和其他的老股东都纠葛不浅,顾小文想要逼停顾城手上的项目,打算从他切入。
顾小文穿了短袖和短裤,线条流畅又不会瘦的干瘪的长腿不断变换着姿势,一会交叠,一会又盘起来,一会还撑着一条用膝盖撑着自己的脑袋。
小床上摊着一大堆的资料,各种各样的,顾小文翻来覆去地看,脚从小床上支出去,还拨弄着一只耳朵的耳朵。
她身上热出了一层汗,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和热的泛红的脸蛋上,在塑料棚透进来的模糊阳光下看着,和这满棚子汤颜丽没有能拿走的花一样,开的娇贵又鲜嫩。
不过顾小文就只有外表无害,实际上跟这棚子里饱和度过高的见风枯萎的温室植物完全不同,她的茎上生满尖刺,谁碰谁扎手,不见血不罢休。
就比如被她晾了好些天的江容,就不知道第多少次鼓起勇气来小角门前。
他几天而已,面上的肉就没了一圈,眼下也有点泛青,但是小门上的大锁,在这深秋的落叶时节,透着难以描述的冰冷。
他垂头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咬着嘴唇要出血一样,眼中透着比被风吹落的残叶还要晦涩的情绪。
她……生气了。
江容用这些天的辗转难眠和食不知味,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