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阿木尔给他递毛巾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都浑身战栗,手指就像是被蛇咬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阿木尔原本想留在浴室陪着景知瑜的,但看他神情黯淡,想着还是让他单独待会儿。
给景知瑜添上最后一桶热水之后,阿木尔便要离开浴室。
“你别走!”景知瑜从浴桶里伸出一只手来拽住了阿木尔的衣袖,略带撒娇道。
阿木尔先是一愣,随后便退了回来,像之前一样,背靠在浴桶上。
“今天谢谢你来救我。”
“你别再谢了,最后也没救成,差点自己还交代了。”
“对了,现在鼠疫如何了?”
“那边有老巫医和那日松,暂时无须担心。”
“好……”
两人除了道谢、嘘寒问暖,就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整个浴室一下子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阿木尔实在难忍这种气氛,转过身来盯着景知瑜的眼睛道:“你我相处,现在真的全靠相互试探了吗!你故意让我留下,想试探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对吗?”
“……”
景知瑜没说话,而是心虚地往后靠。
阿木尔伸手捏住景知瑜的下巴,强迫他看着他。
“那是不是以后你会为了试探我,主动爬我床?”
“你疯了!说什么胡话!”景知瑜将阿木尔的手拍开,又羞又怒道:“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我倒真觉得你会干得出来!”阿木尔嗤笑道。
此时景知瑜只觉得被阿木尔这样赤oo的盯着,身上烧烧的,浑身不自在。
“你先出去吧,我要起来了。”景知瑜冷淡道。
“景知瑜!我不是君子,你也别逼我当禽兽!”
这是他重遇阿木尔以来,他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阿瑜”和“哥哥”这两个称呼听习惯后,一下被叫了全名,景知瑜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受。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门突然被人打开,两人均被吓了一跳。
开门的是那日松,只见他神色匆忙,难得严肃道:“少主,清格勒没了!”
听了这话,阿木尔和景知瑜两人皆是一惊。
清格勒死了,原本刚有缓和的局势,只怕是又要动荡。
阿木尔这次没有再心软,他对那日松道:“找几个人把他看好,别让他到处乱跑,我现在就去府衙!”
“诶……”
那日松看着阿木尔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景知瑜,大概是猜到什么了。
现在北凌皇长子死在蜀地,消息很快就被封锁。现在景知瑜知道了,只要他将消息递给崔衡,他们定会趁着蓉城无暇顾及之际掀起反攻。
不过阿木尔还是心软,要是他的话,他会直接杀了景知瑜以绝后患,而不是将他直接看管起来那么简单。
等那日松带人回到别院的时候,却见景知瑜已经站在别院门口等着他了。
那日松走上前去,对着景知瑜做了“请”的动作,希望他能乖乖回去。
景知瑜却辩驳道:“你们派人看着我,我也会找机会逃出去;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将我带在你们身边,直接看着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