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军中禁忌就是派细作到别人军中刺探消息。这样就算是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
“话虽如此。”阿日斯兰缓缓坐直身子,盯着阿木尔道:“可将军不觉得这个方法很好用吗?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派了细作,又如何能看到他们的地图,得知他们的行踪呢?说到底,少主能大获全胜,其中也有我的不少功劳。”
“你还想邀功?”阿木尔脸色阴沉的俯视着阿日斯兰,“凭你犯下军中禁忌,我就能将你就地正法了。”
“少主,您就是太不晓得变通了。明明我们有更好更便捷的方式获得胜利,可您们偏偏要选择跟他们硬碰硬。即便获得胜利,但死伤无数,这可不是明智之举。”阿日斯兰反驳道。
阿木尔抽出腰间的弯刀,架在了阿日斯兰的脖子上。
“你还敢顶嘴?”阿木尔不屑道:“我们打仗最忌讳背后搞小动作,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
“少主性子率真,可对方却未必,否则当时少主又如何被欺骗而兵败?”阿日斯兰反问道。
阿日斯兰这故意挑衅的话无非是戳中了阿木尔的痛处。
阿木尔手中的刀又往阿日斯兰的脖子处送了一分,只要再用点力,便能一刀毙命。
面对此情,阿日斯兰不慌不忙道:“怎么,恼羞成怒了?少主啊少主,您为此糟了这么大的罪,难道就不想一雪前耻吗?”
“这都是我自愿的。”阿木尔面无表情道,“倒是你,死到临头了还敢顶嘴。”
“少主,您能杀我吗?”阿日斯兰笑道:“我是楚雄王府的人,您杀了我,我父王定不会饶你。”
“不过是庶子罢了,楚雄王不怕少你这个儿子。”阿木尔云淡风轻道。
“庶子也是王府的庶子。”阿日斯兰满脸笑意道:“我要是死了,牵扯到的可是王府。”
阿木尔并没有因为阿日斯兰的那句话而放下弯刀,但同时也没割破他的喉咙。
就冲着阿木尔这一刹那的松懈,阿日斯兰接着道:“少主,此乃一石二鸟之计。您能打胜仗,从获军衔。而我跟着您也能捞到功劳,到时候我回王府,就不会再有人随意欺辱我和我娘了。而且我也能谋个好出路,争取脱离王府。”
提到自己的母亲,阿日斯兰眼睛不自觉地眨巴了几下,有些泛红。
“我娘是汉人,受尽了那个女人的欺辱,我只是想谋个好出路,将来能带我娘离开那种是非之地。”
阿木尔看到阿日斯兰那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却没太大波澜。不过阿日斯兰的确还不能死,他既然有能力安插细作在大奚军队里,保不齐他还有其他的手段。他倒要看看这个阿日斯兰到底要耍什么鬼把戏!
想到这,阿木尔手腕一扭,将弯刀给收了回去。
危机解除,阿日斯兰瘫倒在地。
要不是刚刚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阿木尔,那他就真交代在这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阿木尔冷言道。
“多谢少主不杀之恩。”阿日斯兰缓缓站起身来,凑近道:“陆风华已经退到淮河附近,只要我们今晚能偷袭成功,那么他们将退无可退,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大奚三成的兵力都在陆风华手上,不仅能全部拿下,更能重创大奚,好早日一统天下。”
“获功我没有兴趣。”阿木尔盯着窜动的火焰失神道:“我只想要他……”
阿木尔后面那句话说的极轻,阿日斯兰虽没听清,但从阿木尔的眼神中也能看出来他有心思。
那个藏在阿木尔心里的倒底是谁呢?阿日斯兰揣测道:不过现在的形势发展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天夜里,原本准备休息的将士忽的又被阿木尔召集集合。
本来酒足饭饱正是睡觉的好时候,突然被叫出来,许多将士看上去是十分地懒散。
“这是最后一次进攻了。”阿木尔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那些松懈下来的将士一个激灵。
即便被贬,但阿木尔少主的身份还摆在那,那些将士还是很惧怕阿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