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满都拉图俯身抚摸着火炮,惊叹道:“不得不说,你这火炮看着小,这威力可一点都不小啊!”
“这是刚刚研制出来的火炮,先用着试试,要是觉得还可以,臣再大规模地制造投入军队。”
满都拉图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额尔德,朝着他点点头,赞同道:“要朕说,还是你做事稳妥。”
“臣惶恐。”
满都拉图将注意力从火炮放到战场上。此时江同宣落单,几个北凌骑兵注意到了他,纷纷驾马朝他攻来——毕竟是大奚的将领,若是能取下首级,便能加官进爵。
疯狂搬弄尸体的江同宣忽然看到一块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尸块更为妥帖。虽然已经不成人样,江同宣还是确信眼前的这具尸体就是宋梁秋。
江同宣看着“尸体”,抬手将眼角的泪水给抹去,口中一直念叨着,“将军,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此时,北凌骑兵已然将江同宣包围。江同宣也知道自己只身一人自然打不过北凌骑兵,但为了能将宋梁秋带回去好生安葬,还是拿起长枪冲向他们。
在那几个北凌骑兵眼里,江同宣的抗争无非是以卵击石。几招过后,江同宣已然被砍得满身是伤,动作幅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就在江同宣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满都拉图忽的现身,叫停了那几个北凌骑兵的进攻。
满都拉图还是很看重江同宣的,若是能为他所用,那是再好不过。
江同宣一边大喘粗气,一边扶着插在地上的长枪保持身体的稳定。
“朕看你年纪轻轻,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可千万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满都拉图一边说着,一边贴心地将江同宣脸上的血渍擦去。
周围的北凌骑兵见状都吓傻了,早知道皇帝陛下如此看重这个人,就不对他下狠手了。在刚刚的战斗中,为了取江同宣的性命,有好几刀都是朝着要害扎去,即便江同宣有所躲避,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满都拉图一说这话,江同宣立刻清楚满都拉图的意思。不过要让他背叛大奚,他还不如随宋梁秋去了。
见江同宣不说话,满都拉图接着晓之以理:“你看战场上临阵倒戈的将帅不在少数,强者择良木而栖,想必你不会不晓得其中的道理吧?”
江同宣笑了笑,拼尽全身的力气将长枪拔起,直指满都拉图刺去。
周围骑兵见状,大喊不妙,紧接着便是乱刀砍去,长枪在逼近满都拉图脖子的时候停下,只见江同宣一头栽到地上,浑身抽搐、口吐鲜血。
满都拉图知道,江同宣故意攻击他,就是为了让他周围的北凌骑兵以为他要刺杀自己,好让他们解决他的生命。果然,这个孩子是个宁死不屈的硬骨头。
弥留之际,江同宣挣扎着到宋梁秋的身边,看了他最后一眼,最后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满都拉图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那几个骑兵道:“把他们两个找个地方安葬了吧,好歹也是一代勇将,不能就这么被随便丢弃在这。”
等到满都拉图转身看向城门的时候,额尔德已经率军将城门攻下。城门大开,之后的战斗就轻松了。
几天后,江州被攻破的消息被疯传,周边守城的将领得知此消息皆是闻风丧胆,不等额尔德攻城,自己下令打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去。借着这个原因,北凌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不费一兵一卒,便攻占了大段长江流域。
反观阿木尔这边,自从拿下庐州后,攻打建康就成了他下一个目标。
从庐州出发,一路向南攻取,直至和州。和州正好处在长江北岸,届时从和州横渡长江,就等于打开了建康府的大门。
突袭的前一天,阿木尔率军入驻和州。因为第二天有场大仗要打,阿木尔便包下了当地几家酒楼款待将士。
时过戌时,本该跟将士们喝酒的阿木尔突然离开席位,转而去了景知瑜休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