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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陆冲在城郊的山洞之中,抓到了裴景御。
当晚,沈既白又来了,他来得很急,竟直接冲进了浮罗池。
“你说会放过裴景御,你的承诺,竟是利用我?”他眼底泛红,愤怒,甚至还带着委屈。
我的确是利用了他,但……
“我说过,我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我轻笑,光洁白皙的手臂自水中抬起时,朝他脸上撩了一把水,“你难道看不出来,朕更馋你的身子?”
沈既白紧忙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水珠,想骂,但此刻裴景御在我手上,他有求于我,又得忍着。
“不管任何条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甚至,要我的命都可以,只求女皇放过他一命!”
说着,他后退一步,似是要顺着汤池的台阶跪下。
“你敢再为了他下跪试试!”我怒喝一声。
沈既白愣住,停滞片刻,到底是没跪下去。
我站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我白皙的肌肤滑落,坠入汤池。
汤池的水只没到我的大腿根,我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之下,一览无遗,沈既白有一瞬间怔愣,随他眼底涌起的欲望,红晕染上了耳垂。
他别过脸,不敢看我。
“沈既白,你这是要用你自己,换裴景御的命?”
我蹚着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先帝登基不过五年,你便这般忠心了?还是说……你这般鞠躬尽瘁地护着裴景御,是因为……私情?”
裴景御瞒得很密,但我还是知道了,他喜欢男人,而他身边最亲近的男子,便是沈既白。
所以,不管沈既白是不是喜欢他,裴景御必须得死。
“你!”
沈既白猛地抬起头,额头青筋绷紧,眼看着愤怒就要迸发,可他还是忍住了。
“女皇休要胡说,臣只是感念前太子的救命之恩,若非他出手,五年前,我便已经死在了围猎之中,这条命,本就是臣欠他。”
“你是说丰台山围猎?”
我刚说完,沈既白眼中便闪过一抹惊讶。
我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沈既白,你怕不是被人盯上了吧?别人进山猎野兽,你被人当野兽猎?”我笑得轻颤,水珠顺着发丝“啪嗒啪嗒”落在汤池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既白大概听出了什么,猛然抬头。
“那日围猎,原是杨阁老策划,目的是引出前朝余孽,新朝太子这个诱饵,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
我坐在汤池的边缘,抬起腿,脚趾撩开他的衣领,摩挲着他肩膀那一处伤疤,接着说。
“当时世家公子之中,只有你和裴景御年龄体型都相似,所以,你才会收到裴景御的邀请函。”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