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昨天夜里忽然做了个梦,一时难过便在屋里头好一顿祝祷,这才耽误了时辰……”
乔贵妃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玩儿得好,众人一听她又开始陈词滥调起来顿时又不说话了。
“完了完了,又开始了~”赫连悠一脸无奈。
不出所料,乔贵妃不紧不慢的掏出手帕开始做抹泪状。
这也就是欺负惠贵妃脾气好,亏得魏子煜的后宫宽容。不然就她这般到了其他国的后宫只怕谁不嫌弃的说声“晦气”~
“这年前都哭过一回了,除夕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怎么今儿又……?”
“许是‘触景生情’吧,就当提前练手儿啦~”我对赫连悠意有所指道。
“妹妹即便再难过也莫要因此再伤了身子,说到底也是咱们与那孩子缘分太浅。也是年关将近,这才仓促了事。不过陛下也已经恩准,等过了十五便选个吉日为那孩子再大办一场法事,也算是慰藉宸王还有妹妹了。”
说罢,乔贵妃冲着惠贵妃谢恩道:“多谢陛下,多谢姐姐。”
“说到底,最难过的还是宸王一家。今日又是他携家眷进宫的日子,若是再见到妹妹为那孩子这般伤心岂不是更要难过了?”
……
待我们出来之时,只听赫连悠哎呀一声:“好好儿的一个早上就这么被毁了!”
“倒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这心里说不上来的发堵。”吴忺打趣道。
“你说她也没那么在意那个孩子,不然也不会在人家大着肚子的时候成日的颠簸进宫伺候她!如今孩子没了倒是一个劲儿的难过。明明知道她是惺惺作态可就是没办法说,唉~”
“好在今日人家没把错儿推到咱们身上~”我也跟着说一嘴。
“她还敢吗?你忘了事儿出了之后回宫后的第二天了?”赫连悠看着我回忆起来,“还说什么怪你抄祭文心不诚,后来让文妃好一顿反驳。本来就是,这本就是她的活儿偏要推给你!若说也是她的心不诚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见我和吴忺不说话,赫连悠又自顾自说道:“你说你不喜欢这个儿媳那不见不就成了,何必让彼此添堵呀?即便再怎么侍疾,那宸王妃才是她正经儿媳,再不济还有侧妃,还有那些个贴身的宫人呢,何时轮到一个待产妇人随时侍疾了?”
“只是我有些好奇,乔贵妃何故今日又旧事重提了呢?她那么信奉鬼神,何故要在这样一个好日子说这些话?”吴忺问道。
“谁知道呢又要来恶心谁呢?”赫连悠没好气儿道。
“不过……若说恶心谁,怕是……”赫连悠看了看吴忺没接着说话。
吴忺也明白赫连悠的意思,也只是默默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去年年底出了那样的事儿,总该是要拿喜事冲一冲的。陛下心中自是早有定夺这才……”
“不过到底是陛下的意思,何况又答应给宸王那妾室的孩子再办一场法事。若是贵妃再敢生事,我定第一个饶不了她!”
见赫连悠这般,我和吴忺都不住笑着。
“话说,这孩子还未出世你这做干娘的就这么维护,倒是比小忺这个生母还要称职!”
见我打趣,赫连悠一脸气急败坏嗔笑着找我理论。
说来,这还真是我难得的轻松的时刻呢……
……
盈华宫内主殿。
我正起身在屋内踱步,正巧这时吴忺回来了。
见状,我便问道:“都准备好了吧?”
“嗯,都准备好了。”吴忺笑着看着我,“待会儿等人来了,我便让昭雯她们因着来主殿。”
“那就好。”只是,我仍旧有些担忧,“不过这外头那么冷,宋氏这又……我怕……”
“姐姐放心,既是宸王最心爱之人,先前又受了那样的委屈,想来宸王府上下都不敢再怠慢,人必定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况且到了门口马上就进屋了,姐姐素来畏寒,卓儿又受不得热,到底还是姐姐这里最是暖和。”
“听吕信说起宋氏的身子如今也已经是被调养的差不多了,也多亏是她本就体健,不然……所以定是不会因此落下什么病的。”
其实除了担心宋氏的身体,我还有些担心待会儿宋氏一来,我该如何面对她。万一她哭个没完的,我又该怎么安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