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来到地下室,看见沈慈书安静地躺在床垫上,脸上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五根手指印被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清晰。今天送进来的晚餐他一口都没有动过,已经冷掉了。蒋晏来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沈慈书淤血青紫的手指上,过了一天的时间,已经有些变形肿胀,看起来触目惊心。修长的手指抚上沈慈书的伤口,沈慈书在睡梦中被弄疼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地下室里没有开灯,加上沈慈书视力不好,当看见面前高大的黑影后,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往角落缩去,喉咙里发出惊惧的叫声。蒋晏开口说:“是我。”听到蒋晏的声音,沈慈书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之后,安静地把头埋进膝盖里,没有抬头看蒋晏。蒋晏看着沈慈书受伤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出了地下室。没过一会儿,蒋晏又回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慈书,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自己擦。”沈慈书垂下颤抖的睫毛,怔怔地看向滚落到脚边的药瓶。见沈慈书迟迟没反应,蒋晏声音多了几分不耐,“难道还等着我帮你?”听着蒋晏略显不悦的话,沈慈书才缓缓伸出手去捡,这个动作好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吃力地把药瓶抓在手心里。也许是因为右手受伤的原因,沈慈书拧了半天都没有打开瓶盖。蒋晏眉头微皱,像是看不下去,他从沈慈书手里拿过药瓶,讥讽地说:“你在我父亲面前也是这么装柔弱?”蒋晏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开盖子,“啪”一声放回沈慈书面前。沈慈书从来没有处理过伤口,他不知道该怎么用,又怕蒋晏生气,踌躇地拿起瓶子半天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可是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沈慈书不小心把药瓶打翻在床上,里面的药水倒了出来。沈慈书像只受惊的兔子紧张地望向蒋晏,急忙把药瓶扶起来,笨拙地用袖子去擦床单,生怕晚了之后会像昨天一样被折磨。蒋晏忍不住拧眉,“连这么点小事都不会做?”他忘了沈慈书被他父亲关在地下室里这么长时间,早就丧失了基本的生存能力。见蒋晏伸出手,沈慈书以为对方要打他,立刻害怕地抱住了脑袋,然而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蒋晏只是拿走了他面前的药瓶。蒋晏用棉签沾了点药水,帮沈慈书的伤口上药。冰凉湿润的棉签擦过受伤的手指,沈慈书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抬头望着蒋晏,对方正专注地处理着他手上的伤口,这一幕仿佛回到在医院的时候,那时候蒋晏温和又体贴,对他就像对待珍宝似的。面前传来一道抽泣声,蒋晏抬起头,看见沈慈书低着头,眼泪正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滚落。蒋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哭什么?”他以为沈慈书是因为疼才忍不住哭,沉声说:“那不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介入我的家庭,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你自作自受。”沈慈书不停摇头,好像在说他没有做过。蒋晏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沉了下来,“不是你,还能有谁?”在地下室捡到的套子,还有他给蒋正德打电话时听见的呻吟声,而他母亲去世那天,他父亲正好待在地下室。这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已经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沈慈书情急之下揪住蒋晏的衣角,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颤抖着双唇,眼泪掉得更汹涌了。蒋晏毫无温度地看着他,“现在才想否认,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沈慈书眼里泛着泪光,依旧拼命地摇头,被误解的痛楚让他浑身颤抖起来,他趴在床上想要写些什么,可是蒋晏已经失去耐心,把手里的棉签扔到一边,将沈慈书推倒在床垫上。意识到蒋晏又要做那种奇怪的事情,沈慈书只觉得恐慌,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啊”不要这样对我蒋晏逐渐失去耐心,威胁地说:“你想让昨天那个男人过来?”听到这句话,沈慈书身体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对方像对待垃圾一样践踏他的手,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蒋晏扯开沈慈书的手,不废什么力气就把他压倒在身下,尽情索取。说起来也奇怪,昨天跟孟临川在包厢的时候,那些小男孩贴上来他都没有反应,但现在只是看着沈慈书的脸,他就感觉下腹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