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贺明浠。
长得挺漂亮一孩子,怎么脑子就这么转不过弯来呢。
家里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就在贺明浠和阿姨大眼瞪小眼的的时候,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刷我的饭卡吧。”
贺明浠往侧过头去,见到来人后一愣。
“哎?”
“好久不见了,”男人冲贺明浠笑笑,又对窗口里的阿姨说,“阿姨,我认识这个同学,我帮她刷。”
男人确实认识贺明浠,他是贺明浠发小的堂哥。
贺明浠有亲堂哥,但因为小时候她跟发小在一起玩得更多,所以比起自己的堂哥,反而是跟发小的堂哥更亲近一些。
阿姨终于得救,一脸感激地对男人。
然而贺明浠却一脸的不高兴,端着打好的饭菜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接着不满地对男人抱怨:“清黎哥,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陈清黎无奈地说:“你就别为难阿姨了。这不是国外,不流行给小费那一套,更何况学校有校规,你给阿姨小费,如果被学校知道了,阿姨会被扣工资的。”
贺明浠在国外待得太久,还真不知道这个,一时间有些心虚,但嘴依旧很硬:“那学校扣她多少工资,我补给她不就行了,反正我又不差这点钱。”
陈清黎微蹙眉:“说什么呢。”
“……”贺明浠闭嘴两秒,接着很快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也这么晚才来吃饭?上课拖堂了?”
陈清黎也在栌大任教,不过他是文学系的老师,手伸不到经管这边。
“主任开会,晚了点,”陈清黎又问她,“你呢?被老师留堂了?”
贺明浠撇嘴:“差不多吧。”
“才刚开学就被留堂,挺厉害的,”陈清黎说,“你老公没帮你说情吗?”
他们两家认识,两家的孩子从小就在一块儿玩,贺明浠结婚的事,陈清黎当然也知道。
“说个屁的情啊。”
贺明浠一提起温礼就气,恶狠狠说:“罪魁祸首就是他!”
陈清黎眨眨眼,目光一远,突然从不远处看到了个人。
他刚想叫人,贺明浠已经开始了她颠倒黑白的抱怨。
“我跟你说,那个男的简直了,好歹我也是跟他扯了结婚证的人吧,虽说我们之间不熟,也没什么感情,但我家跟他家有交情吧,他堂哥还是我表叔呢,我们不算夫妻也算是有一点关系的远方亲戚吧,结果你知道他是怎么针对我的吗?”
“我家里人把我安排到这里来念书,一般人看在大家是亲戚的份上,都会特别照顾一下吧,就算犯了什么小错,也会帮忙兜住吧?他倒好,明目张胆给我穿小鞋,还说要让我毕不了业,哪有这种人的。”
说到这里,贺明浠假惺惺地抽了抽鼻子,双目闪烁地望着陈清黎。
“清黎哥,你能不能申请到我们系来上课啊,我真受不了那个人了,第一天就找我茬,我这两年怎么熬得下去嘛。”
陈清黎额了声,目光犹豫。
看了眼贺明浠装可怜的样子,又看了眼她身后,她抱怨了多久就坐在她邻桌位置上安静听了多久的男人。
陈清黎试图找补道:“严师出高徒,他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
谁知贺明浠油盐不进,完全不吃这套。
“我不需要好吧,”贺明浠说,“我亲爹亲妈都不管我,他算老几啊,是他生的我养的我吗?当然了他也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女儿,养我他给我买过一个爱马仕吗?爱马仕都不给买还想管我……”
“你想要几个爱马仕。”
男人的声音响起,贺明浠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身去。
陈清黎叹气。
他早看到温礼来了,但贺明浠的话实在太密,他根本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