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要——”她不假思索的说。
加百列瞪着她,“你说什么?”他声音忽然拔高:“维维,你怎么敢这么说?!”
“什么叫我怎么敢?”她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他什么意思啊?气愤,倔强,“你是我的丈夫,你对我很重要;他是我的朋友,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又没说错。”
“你还敢这么说!”他要气疯了,“我是你的丈夫,我在你心里应该最重要才对!不对!我凭什么要跟那个家伙比?我才应该是你心里唯一重要的男人!”
她也有点生气,“你是很重要,可我总不至于给别人写一封信都不行吧?”
“我没这么说!”
“那我就要给文森特写信。”
“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算个屁啊!”她也生气了:这大男子主义命令式的口气闹哪样?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随即将桌上的稿纸、墨水瓶、笔全都拂到地板上,“就是不允许!”
她气得怒火攻心,“加百列!你是个混蛋!”
扑过去用拳头捶他,但马上就被他抓住两只手腕,“你这个坏脾气的女孩!”
“我讨厌你!”她奋力想要挣脱。
“可我不讨厌你,还很爱你。”
“滚吧你!”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他疼的喊了一声。
对打了几下,她就被扔到床上去了。
男女体力差异真是叫人没想法。
他已经在动手解开她外衣上的纽扣,她扭动身体,“不要!你要敢用做-爱来解决问题,明天我就回巴黎!”
加百列停下手,有点吃惊,还有点伤心,“darlg——”
唉!他声音很好听,还是像男孩一样的嗓音,可以说相当的奶声奶气,她很喜欢,她也因此一直觉得他还是个大男孩。每次他说“darlg”,她都会觉得很开心,觉得这副嗓音配上这个词,真是美妙无比,动人心弦。
可现在,又有一种受伤小兽的可怜。
她刚有点心软,准备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见他忽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她愣住了,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跑了。
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
所以,他是吃醋了,妒忌了,对吗?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对什么人的妒忌,也没问过,她当然也不会闲得无聊跟他说她的那些爱慕者,那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么看来,他对那些年轻男人应该都知道,文森特、路易——对了,想起来了,之前他确实开玩笑的问过她,但当时她没往心里去。他说的太洒脱,她就没想到过,他也是会妒忌的。
唉!男人啊,你的名字是麻烦!
对文森特,她只是欣赏他“现在还没有太醒目但将来会很辉煌”的艺术成就,确实没有什么爱情。就像阿瑟曾经跟文森特说过的,他们兄妹都对钱很敏感,很现实,文森特一年没有1万法郎的收入,她压根不会考虑他,更别提文森特下面还有好几个未成年的弟妹,将来的经济负担也不轻,她就是真的爱他,也会对此望而却步。
再说了,她也想到过,文森特将来要是仍然走上绘画的道理,那就会成为艺术大师,他的妻子不管是谁,都很难不会被他的光芒掩盖,这可能是她最大的顾虑了。
比如,居里夫人得了两次诺贝尔奖,但有谁知道居里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其实皮埃尔·居里跟太太玛丽·居里一起得到了190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但人们只知道居里夫人。
加百列或许是认为他俩都学画,会有共同语言,更谈得来。
好吧,她是可以理解加百列的危机感,但是,这家伙怎么敢用命令式的语气对她说话啊?他以为他是谁!
她也很生气呢。
加百列不像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她应该早就有觉悟才对,毕竟一个养尊处优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社会地位的年轻男人,说话习惯命令才是正常的,他之前对她几乎百依百顺,这也就令她产生了错觉,以为单凭他对她的爱可以让他忘记阶级差异,和生活习惯。
她有点失望,但理智告诉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能他换一种说话方式她会更好的接受。人都有占有欲,不分男女,你要说他没有占有欲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她懒得起床,想着一会儿要叫仆人来把地板上的稿纸捡起来,再擦干净地板。不高兴!这家伙怎么乱扔她的东西?讨厌死了!
还没等她想好等他回来要怎么教训他,就听见房门被人狠狠的推开,又狠狠关上。
她惊得立即坐了起来。
加百列迅速的将轻便透气的亚麻外套脱了,甩在地板上,很快走到床边,“我都被你气糊涂了。”他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