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还没离开,在门外等着少东家出来。
大力小声地道:“少东家,我瞧掌柜的脸色不是很好。多半是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您等会儿可要好好同掌柜的解释,千万不能硬碰硬,知道吗?”
阿笙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些发愁。
就怕……爹爹知道那日他连同二爷一起对他撒了谎,会更生气。
…
“跪下。”
阿笙走进账房的门,便听见爹爹冷冷地道。
阿笙一愣。
方庆遥怒声道:“我让你跪下!”
阿笙瞧了爹爹一眼,咬着唇,缓缓地跪在爹爹的跟前。
方庆遥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凌厉地问道:“我问你,那日你去康家外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为什么换了件衣服回来?
是
不是,是不是同那位康小姐有关?!你给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阿笙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爹爹发过这么大的火。
便是那日爹爹听说他“喜欢”康小姐,也只是生气地朝他掷看了茶杯,还是特意避开了他,免得伤着了,且也未曾要求他下跪。
阿笙被爹爹吼得身体轻颤了下。
他红着眼睛,将那日在康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
包括那日进府后,听见康小姐同康少的争执,以及康少拦住他,冤枉他是康小姐腹中孩儿的爹,不让他走,后头幸亏二爷及时出现,救了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比划给爹爹。
…
方庆遥看了阿笙的比划,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说……那日你拎着食盒,尚未走到院子,便听见康小姐同康大少爷起争执?后头,康少爷更是拦住了你,非说,非说你是康小姐腹中孩儿的爹?”
这事着实太过荒唐,以至于方庆遥虽是瞧懂了阿笙的手势,生怕这其中会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衣衫不整,捉女干在床?
只是因为拎着食盒去给人家外送,便被拦下,给生生扣了一顶大帽子?
“爹爹,康少似乎在外头欠了不少钱。我猜想,多半是康大少爷从康小姐那儿实在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又想借着康小姐狠要一笔彩礼钱,才会……”
“那也不能像是一只疯狗一样,逮谁咬——”
自知失言,方庆遥尴尬地住了口。
见阿笙抬头正看着自己,方庆遥轻咳了一声,“康少在外头欠了不少钱这事,爹爹也有所耳闻。只是……因为在外头欠了赌债,便随意认定你同康小姐之间有个什么,这事,这事确实太荒唐。”
便是他们如此这般向外头解释,又有几个人会信?
方庆遥在房间里踱着步。
片刻,方庆遥严肃地问道:“阿笙,你说的这件事,可有谁可以给你作证?”
阿笙飞快地比划着:“二爷!二爷可以给我作证!那日康少让家丁拦住我,不让我走。
我逃跑的时候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勾破了。也是二爷怕您担心,便建议我去他府上,换件衣服再回去,又派了福旺,去给您传话,免得您担心。
因着这件事到底涉及康小姐的名节,所以我回来后,没有跟您说起这件事。爹爹,我这回真的没骗您!我同那位康小姐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二爷也可以作——”证。
阿笙不提二爷还好,一提二爷,方庆遥便如同便点燃了火星子的炸药桶,音量都提高了不止两个度,“二爷,二爷!二爷他是你爹?你什么都听他的?
他让你瞒着我,你便瞒着我,还连同外人一起拿谎话骗我?!我看那谢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帮公子哥,就是一丘之貉!”
阿笙忙为二爷解释道:“爹爹,二爷也是为了我好,更是考虑到您会担心,才让福旺给您传口信的。他没有带坏我。”
方庆遥气
极:“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