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直气壮地跟着伸手多抓了两三个,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你也尝尝,确实很是可口呢。”
妙宝接过婠婠赠的杏脯,千恩万谢地下去了,萃澜则是满眼无奈地看着婠婠。
皇帝让她在这里看着皇后,别让皇后趁机偷吃什么甜物零嘴。
但是她倒是没想到,皇后不仅不偷吃,反而还这样光明正大地多吃。
多吃了一口就是赚到,婠婠略阖上了眼帘,慵懒地又躺回软榻上睡下了。
贺妙宝走后,晏珽宗又上了銮驾。
婠婠的软榻床头边上有一扇可以开合的小窗子,婠婠躺在榻上,可以伸手推开小窗,借以打量外头的风景,不想看的时候又随时可以阖上,整个过程甚至都不需要她自己起身。
此刻她就枕在枕头上,用手推开那巴掌大的小窗,睁圆了眼睛盯着外面一路看着。
像是只被人豢养在笼中的美丽宠物。
这方车驾,就是一个华丽的金丝笼。
而那扇小小的窗户,就是宠物唯一可以透气的地方。
皇帝在她床前坐下,轻抚着她披散在榻上的丝缎般的鸦色长发。
跟他在外头的这一年的时间里,婠婠的气色与容貌并未憔悴,一如既往地被他精心呵护着,连发丝都顺滑如绸缎般富有光泽。
只是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她的眼神中常常多了一分坚毅与冷静。
因为看她多了分可爱,所以在他得知婠婠又偷吃杏脯了的时候,并没有多说婠婠什么。
“今日既多吃了三块,那明日你就少吃三块就是了。”
他声音仍然温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婠婠。
婠婠一下炸了毛,“你只说是不让我偷吃,我几时偷吃了不曾,不信你问姑姑去!”
她确实不是偷吃的。
是理所当然地多吃。
不过还好,她孕中是见一样爱一样罢了,在半个月后,婠婠终于放下了对杏脯和甜食的执念,
——转而爱上了所有的坚果。
还在怀荒的时候,她就喜欢吃坚果,但晏珽宗那会子也就是常剥些核桃给她吃。
现在她爱吃的还变多了,松仁、榛子、腰果、胡桃,每一日她都要吃上不少。
尤其是松仁。
皇帝平常不会勒令地方官吏给他额外送什么东西,然而这一回因为婠婠爱吃,他知道长白山一带的红松籽极为出名,也叫人开始送进宫里了。
而婠婠现在吃的,是云州城这里所产的一种松子,贮藏在松塔里面,一颗颗大如鹅蛋。
她躺在銮驾里无聊养胎时,偶尔也会拨弄着这些松塔和胡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