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给孩儿开出一个条件,如果孩儿能让钱塘县守军投降或者解散,李延庆可免孩儿之罪。”
郑楠怔住了,这个条件有点难办,郑家子弟得免,那朱家子弟怎么办?朱洪英和朱洪亮兄弟也是在江南军中啊!
这时一旁的朱俊急声问道:“贤侄,洪亮和洪英情况怎么样?”
朱俊的两个儿子便是朱洪英和朱洪亮,郑琛苦笑一声道:“他们没有阵亡,都被俘虏了。”
朱俊顿时松了口气,他想了想又道:“贤侄,如果我也参与说服军队,不准他们兄弟二人是否能免罪?”
郑琛摇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我不能乱说话。”
旁边家主朱孝孙并不希望立功的好处落在二叔个人身上,这是家族的利益,不能被二叔独占,他连忙道:“二叔,不管能不能得免,只要朱家立了功,总是会有好处,相信李延庆不会无视这一点。”
朱俊无奈,只得叹了口气。“好吧!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郑楠沉吟一下道:“王啸虽然掌握着军权,但统领两千军队的却是他的四个部将,我们可以釜底抽薪,将四个部将说服,王啸就孤掌难鸣了。”
“有道理,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各去找两人,相信大势之下,他们都有自保之心。”
两人又商议片刻,便分头行动了。
王啸是向家的女婿,他这次肩负着掩护向家撤退的重任,他必须率军和京兆军激战到底,最大限度地给向家争取时间,作为回报,王啸的儿子将得到向家的重用,另外,向家也把两处藏钱之地告诉了王啸,作为他为向家付出的嘉奖。
王啸对向家倒也忠心耿耿,亲自护送向家老小乘船离去,他随即又率两千士兵驻扎在钱塘县的北口关,北口关前面是宦塘河,一座大桥跨越南北,北口关便在桥南,是进入钱塘县的必经之路。
天渐渐亮了,王啸接到消息,京兆军八千骑兵已抵达宦塘河以北,距离宦塘河只有五里,他率领百余士兵向宦塘河急急赶来。
距离北关口还有三里,一名士兵疾奔而来,焦急禀报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王啸一惊,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盛将军和李将军献北口关,投降了京兆军,对方骑兵已经过了宦塘河,正向这里杀来!”
王啸大吃一惊,转身便向城内奔逃,但只逃出百余步,只见前面来了一支军队,正是奉他军令赶来北口关支援的一千士兵。
王啸连忙招手大喊:“军队停住!”
一千士兵停了下来,当王啸靠近时,他忽然愣住了,最前面的一名将领居然是郑琛,郑琛不是跟随向发全军覆灭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王啸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郑琛逃回来了。
但不管郑琛是不是逃回来,他都不该出现在自己军中,而且还变成了军队首领的模样。
王啸心中顿时不满,他奔上前厉声喝问道:“郑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郑琛停住战马,一举手,一千名士兵冲上前,同时举起军弩,对准了王啸和他的手下。
王啸吓得结结巴巴道:“郑郑将军,有话好好说!”
“放箭!”
郑琛一声令下,一千名士兵同时放箭,顿时乱箭齐发,王啸和他的手下纷纷中箭,惨叫声一片,一轮箭后,再无一个站立之人。
“杀!”
郑琛再次下令,数百名士兵冲上去,将未死之人全部杀死。
王啸连中七八箭,已经奄奄一息,郑琛慢慢走到他面前,冷冷对他道:“李太尉答应我,只要拿了你的人头,我就可以免罪,王将军,只能怪你不识时务了!”
他高高举起剑,狠狠一剑刺下,王啸惨叫一声,当即气绝身亡。
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俨如闷雷一般的马蹄声传来,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已出现在三里外。
郑琛当即令道:“放下兵器,脱去盔甲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