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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话太敏感了,几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顾及影响,没有让他说下去。
宫树仁继续听代表发言,不时地往随身带来的本子上记着什么。
白雪松一直端坐不动,此时忽然站起身来,来到宫树仁的身边,向他嘀咕了几句。
“浩然,你们继续吧,有什么情况,可以形成书面的东西,交给申一甲,让他转交给大会会务组。”宫树仁说着,站起身来,“实在对不住各位代表,我一会儿还有事,不能奉陪啦。”
申一甲跟着白雪松,白雪松跟着宫树仁和程浩然,几个人几乎排成了一列纵队。
申一甲的心里有点郁闷,现在都四点了。本来跟姜玉慧说好了,晚上去她家做?大鹅去,看现在这架势,晚上的事可能要泡汤了。
他想给姜玉慧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可是根本没有机会打电话啊,他身边现在是白雪松白主任,这时候给别人打电话有点太失礼了。
“一甲啊,你挨着我坐。”宫树仁还没走到车前,就给申一甲安排了位置。
白雪松的动作很快,没等申一甲反应过来,就紧跑几步,拉开了车后门。申一甲眼看着宫树仁坐进了车里,连续跑到另一侧,开门坐了进去。
“一甲啊,刚才在会议室里,我没让你说话,因为我猜到了你要说什么。”宫树仁补充了一句,“是出于保护你的目的吧。”
“谢谢领导。”申一甲知道宫树仁的意思,他现在可以说话了,“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吧,雪松不是外人。”宫树仁说。
申一甲从背后看了白雪松一眼:“其实这件事吧,我一直觉得有点奇怪,本来想找机会向您当面汇报呢。我那次去热电公司调查,走访了他们的煤场,当时煤场的主任告诉我,热电公司的煤只能烧一个月了,我当时看了,那个煤场的煤的确不多了。”
“噢,怎么会是这样。”宫树仁扭头看了看申一甲。
“但我从煤场往回走的时候,顺道问了一个看煤场的老工人,你们就这一个煤场吗?那个老工人只说了一句话:二号煤场在里面,那里的煤足够烧三个月的。”
“我靠。”宫树仁脱口而出,“这个田长发,耍小聪明,还跟我说,他们的储备煤只足够烧一个月的。”
这种情况申一甲没往材料里写,怕万一被白雪松知道了,泄露给别人。
“还有一个情况。”申一甲说,“前几天因为供热问题,群众到市政府上访,其中有一个群众代表,是热电公司一个中层干部的家属,听说这个家属跟他们公司的一个副总还有点亲戚关系。”
“这个问题就有点奇怪了。”宫树仁说,“你的意思是说,那次上访是热电公司自己导演的?”
“可以这么说。”申一甲说。
宫树仁这次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申一甲的大腿:“你的信息很重要啊。”
其实申一甲能有这两个发现,还真得感谢热电公司的董办主任肖玲。
参观煤场是肖玲陪着去的,他和那个老工人对话的时候,肖玲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呢,根本不知道他问了些什么,老工人说了些什么。
后来那次群众上访,肖玲也跟着副总来到了政府大楼门前。封官生与上访群众对话的时候,肖玲与那位群众推选出来的对话代表说了几句话,被申一甲听到了。
只是这两件事事关重大,他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十多分钟后,申一甲跟着宫树仁来到了市政府常务会议室。
他进门一看,嗬家伙,来的人真全啊。
有副市长杨重,市政府主持工作的副秘书长封官生,有信访局局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热电公司董事长兼田长发,还有几个人,除了肖玲以外,申一甲都不认识,估计是几位部门领导带来的部下。
宫树仁进了屋,没有说话,直接坐到了几个人的对面。
申一甲刚要落坐,手机突然响了。这个电话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手关掉了。不过,就这一眼已经让他怦然心动了,电话是姜玉慧打来的,估计是和她联系晚上吃饭的事。
他知道姜玉慧见他挂掉电话肯定会不高兴的。申一甲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谁让姜玉慧这么会选择时机呢,他现在是根本没有通电话的时间。
宫市长能放下人代会的讨论,专门召集这个会议,肯定是事情到了非处理不可的地步了。就算姜玉慧再重要,他也不能在宫市长面前开溜啊。,!
对他的话太敏感了,几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顾及影响,没有让他说下去。
宫树仁继续听代表发言,不时地往随身带来的本子上记着什么。
白雪松一直端坐不动,此时忽然站起身来,来到宫树仁的身边,向他嘀咕了几句。
“浩然,你们继续吧,有什么情况,可以形成书面的东西,交给申一甲,让他转交给大会会务组。”宫树仁说着,站起身来,“实在对不住各位代表,我一会儿还有事,不能奉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