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辉的电话突然挂断,让孙婧终于明白黄金辉为什么不高兴了。他可能从什么渠道打听到了她在松江治病的消息,不对,去医院不至于让黄金辉如此冷酷,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孙婧很沮丧,事情有点麻烦。
黄金辉对她的不满可能不是因为一件事。她欺骗了他,对他隐瞒了自己在医院检查和住院的消息。她在医院住院,却让黄金辉在火红宾馆开了房,还煞有介事地在那里吃了晚餐,还装作住在了那里。这些都不是大的原则性问题,关键是黄金辉有可能知道了甘代远的存在,否则他决不会对她如此冷漠。
孙婧觉得很委屈,自己认识甘代远比黄金辉早多了,自己是一个独身女人,与黄金辉既没有什么约定的关系,也没有对他承诺过什么,多数时候她对他只是曲意逢迎、逢场作戏,黄金辉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她接触谁、不接触谁,做什么,不做什么。
他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太份了。
她能对黄金辉打开心扉,实话实说吗?她的答案是不能,她没有这个愿望,也没有这个义务,有些真话说出来要得罪人的,不如藏在心里。
现在黄金辉明显在故意找茬,而且摆出一付不明就里的面孔。他报复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蓝河市优秀旅游城市创建工作,这项工作做不好,她就失职了。
过了下班时间,孙婧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着。
如果黄金辉就是认为她欺骗了他,手里肯定握着什么可靠的证据。如果真是她把黄金辉得罪了,一个电话、几句解释是没有用的。况且她与黄金辉的关系很敏感,有些话不好明说,说出来反而会伤感情。
在蓝河市准备和报送初审材料期间,因为她与黄金辉这种比较亲密的上下级关系,蓝河市确实少花了不少钱,少走了不少弯路,现在验收工作在即,黄金辉却来了这么一出,应该是一种秋后算帐,人财两亏,心里觉得比较委屈。
孙婧觉得事情有点麻烦。
现在必须做两手准备了,这件事不能再依靠黄金辉一个人。可是不依靠黄金辉,又能依靠谁呢,黄金辉是主管部门一把手,蓝河这次要想过关,他是躲不过绕不开的一路神仙啊。
这件事现在不能向市领导汇报,那样就等于向领导承认,创城工作遇到了大麻烦,她失去领导的信任是小事,万一市里觉得她在这件事中负有责任,临时采取应急措施,很可能把她这个旅游局局长换掉。
孙婧在大脑里迅速过滤着可以帮助她的人选,甘代远的面孔亮了一下。
甘代远现在在松江应该是权倾一时,说话很有份量了,要不就把这事和他说说,让他帮帮忙?她没听说甘代远和黄金辉有什么嫌隙,而且她听黄金辉说过,他们在蓝河期间就已经很熟悉,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尽管这次黄金辉对她冷淡无情的态度,可能是由于她接近了甘代远,但黄金辉不至于这么不开面,连甘代远也一口回绝。
可是孙婧真不想向甘代远开口啊!
自从甘代远调到省里以后,孙婧不论什么事情,从来没有向甘代远开过口,不是她不能开口,而且她不想把自己和甘代远的关系搞得这么俗气,让甘代远认为她在利用他,把他当成了靠山。
算了,说什么也不能找甘代远,虽然不是什么私事,但那样她和他的关系就变得很俗气了。
不找甘代远,那找谁呢?孙婧自言自语着。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甘代远的电话。
孙婧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心灵感应吗?甘代远偏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打来了电话?
“哥,我是孙婧。”孙婧的声音极尽温柔。
“小婧啊,今天感觉怎么样?”甘代远问。
孙婧到下午回到单位以后,第一时间给甘代远打过一个电话。她没想到甘代远这么快又把电话打了回来,心里感到很温暖。
“感觉挺好,很正常。”孙婧说,“谢谢哥。”
孙婧心里很抑郁,很想对甘代远一吐为快,可她还是忍住了。
“哥这么忙,还惦记着我的身体,小妹很感动。你放心吧,我肯定没事的。”孙婧说。
“没事也要注意了。”甘代远说,“我从省医大医院给你配了一名护士,是特意从老干部病房抽出来的,现在正在登机,准备往蓝河赶呢,明天一早就准时到医院报到。”
“啊?不用不用,真不用。”孙婧有些措手不及。
“行啦,你就不要客气了。”甘代远说,“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治疗这段时间,这名护士专门负责你的护理,全职的,免费的,你就放心使吧!”
“我不想给哥添麻烦……”孙婧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有些懵了。
“谈不上麻烦。”甘代远说,“这个护士很聪明,很勤快,去年我在医院打了几天针,她是我的护理员,我想你一定会满意的。”
“天呐,这不是你的御用护士嘛!”孙婧受崇若惊。
“可不敢那么说。”甘代远“呵呵”笑着。,!
r>
黄金辉的电话突然挂断,让孙婧终于明白黄金辉为什么不高兴了。他可能从什么渠道打听到了她在松江治病的消息,不对,去医院不至于让黄金辉如此冷酷,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