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知道赵玉珏在挖苦她,不过她不想怼她,现在赵玉珏牛了,不好惹了。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就是这个赵玉珏哭哭叽叽地找到立春县,跟她谈什么感情,还让她传授甩掉钟铭的经验,这才几年啊,她就由一个民办会计师事务所的小会计,摇身一变,成了市纪检委干部。
更让孙婧难以接受的是,赵玉珏竟然堂而皇之地拿着她的谈话记录,俨然一副老师拿着学生作业的样子,还不屑一顾地往桌子上一扔,带搭不稀理的,小小年轻就学会装逼了。
孙婧拿过吕香递过来的谈话记录,匆匆在上面签了字,向吕香告别:“吕主任,赵主任,拜拜。”
“孙局长再见。”吕香说。
“孙局长不送。”赵玉珏说。
孙婧气哼哼地出了门,一口气下了一楼,头也不回地出了侧楼大门。
她不想马上回单位,刚才吕香问了她这么多问题,她得好好捋一捋。其实吕香的问题虽然不少,但主要还是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怀疑她利益手中的权力暗中帮助姚云龙,既然她与姚云龙离婚了,仍然存在利益输送的问题。另一个问题有点奇怪,市检的检察长罗星被免职,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吕香问她诬告罗星没有?吕香的指向很明确,她和姚云龙合伙告了罗星的黑状。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还有点技术含量,那第二个问题就纯属无中生有了,孙婧心里闹得慌,两个问题都涉及到姚云龙,她跟姚云龙没有什么联系,顶多就是因为女儿甜甜打个电话,吕香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她与姚云龙还保持的往来?
孙婧想来想去,决定给姚云龙打一个电话。
“孙局长好啊,今天不忙了?”姚云龙的口气还是那么怪怪的。
“姚云龙,我问你个事。”孙婧说。
“什么事?还用问我,说。”姚云龙说。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让罗星等着。我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你让她等什么啊?你是不是向上面举报罗星了?”孙婧问。
姚云龙笑了:“怎么你也这么同情罗星啊,举报了,怎么样?”
“举报了,你就是个混蛋。”孙婧说,“小人。”
“没举报,怎么样?”姚云龙问。
“你一会儿说举报了,一会儿说没举报,你到底举没举报?”孙婧很不耐烦地说。
“举报没举报都让你替我说了。”姚云龙说,“现在的结果是罗星下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她不是难为过你吗?你难道不开心吗?”
“这和开心不开心是两回事。”孙婧说,“恶意诽谤是一种犯罪,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犯罪?”姚云龙哈哈大笑起来,“哟哟,我孩子她妈说我犯罪,太有意思了。我说孙大局长,你凭什么说我举报罗星了,证据呢?”
完了,孙婧有一种不祥之感,姚云龙很可能真的诬告了罗星,却不愿意向她承认。她有一点后悔,先不带着态度问他就好了,那样他也许真的会和她说实话。
怎么办呢,孙婧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姚云龙那无赖样,他要是耍起赖来,真是神仙拿她也没招啊。
“昨天我去学校看闺女了。”姚云龙说,“音乐老师要教电子琴,希望家长都能给孩子买一台。”
“那就买吧。”孙婧说,“明天周末,我找个懂乐器的朋友,去街里看看。”
“这样吧,我一会儿找人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五万块钱,明天你就给闺女选一个吧。”姚云龙说。
“五万?”孙婧大吃一惊。
“你什么意思,嫌少啊?嫌少再加五万。”姚云龙说。
“不是,姚云龙,你是不是中午喝多了?”孙婧问。
“我喝什么多啊?你不会还嫌少吧?”姚云龙问。
“一个电子琴,顶多几千块钱,你还说你没喝多,你要是有钱没地方花,你都给我打过来,我不嫌多。”孙婧说。
“孙局长,不懂了吧?几千块钱的电子琴,那是我闺女用的吗?”姚云龙说,“孩子学琴,又是初学,五万块钱应该差不多了,太复杂的她也用不了。”
“行,那你打过来吧,我就按五万块钱买。”孙婧说。
“孙局长,不是我和你吹牛逼。”姚云龙说,“咱有钱,就是你十个局长捆在一块,也没法和我比。”
孙婧心里很扫兴,难道还让姚云龙拿住不成:“除了钱,你还有什么?”,!
;“我不仅漂亮,还风骚呢!”赵玉珏低着头,微微一笑。
孙婧知道赵玉珏在挖苦她,不过她不想怼她,现在赵玉珏牛了,不好惹了。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就是这个赵玉珏哭哭叽叽地找到立春县,跟她谈什么感情,还让她传授甩掉钟铭的经验,这才几年啊,她就由一个民办会计师事务所的小会计,摇身一变,成了市纪检委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