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出去会受风?”于纯虹的眼里充满疑惑。
“我也不懂,是护士说的。”申一甲说。
“哼,受什么风?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还不让见人,我不就是得了病吗?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把我看得这么紧吗?这儿哪里像医院啊,简直纳粹集中营!”于纯虹说,“我如果不见人就能好的话,我谁都不见,问题是我没见人也没有好啊。申一甲,你不是想和他们合起伙来害我吧?”
申一甲被于纯虹问得一愣一愣的,于纯虹说得没错啊,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毕竟是医嘱嘛。不听医嘱,出了问题病人可要自己负责的。
申一甲从床上取出小便器,递给于纯虹。
于纯虹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一甲,我不想在屋里,我要出去。”于纯虹说。
“纯虹,真不是我故意难为你”申一甲说,“你真要出去的话,出了什么问题,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谁让你负责了?我没有让你负责啊。”于纯虹把脚顺到床下,在地上巡视着,像是在找鞋。
于纯虹的鞋在床底尾放,她根本看不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期待。
申一甲知道于纯虹不好意思在病房里方便,可他又不能放她出去,真是太让人为难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于纯虹央求了申一甲几次,见他还不给她拿鞋,终于沉不住气了。她重新上了床,慢慢地躺了下去。
“算了,我陪你去。”申一甲终于妥协了。
他为于纯虹拿出鞋,帮她穿上,扶着她下了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穿在她的身上。于纯虹略作迟疑,就听从他的摆布了。要是在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申一甲给于纯虹穿自己的外套,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现在却显得很勉强。
于纯虹除了走路慢一些,身子轻一些,其它还算正常,但申一甲还是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当初就是在他的婚礼上无缘无故摔倒的,那时她可是坐在位子上的。
他紧紧地揽住了于纯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这样他就能把她紧紧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
于纯虹走路很吃力,像一个年老力衰的妇人,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与她年轻美丽的形象形成了巨大了反差。
申一甲一阵心痛,那个充满活力,像泥鳅一样灵活的于纯虹怎么不见了?
“你在外面等着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于纯虹到了卫生间门前。
“纯虹,你不要见外了,我是做推拿出身的,病人是没有性别的,照顾病人更不能有性别障碍。”申一甲觉得于纯虹还是有点害羞,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不同以往了。
申一甲扶着于纯虹进了卫生间,冲着里面喊了两嗓子,确认里面无人,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他把于纯虹扶进了坑位,于纯虹却说什么也不肯解开衣带:“你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用不用我帮你?”申一甲问。
“不用,真的不用。”于纯虹说。
申一甲退了下去,从外面把门关上,心里却很为她担心,万一于纯虹在里面摔倒,她可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便毅然拉开了门。
里面的一幕让申一甲吓坏了,于纯虹头顶着墙壁,双手抓着裤带,都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还没有蹲下。
“唉呀,纯虹啊纯虹,你怎么这么封建呢。”申一甲把于纯虹揽进自己的怀里,“你在屋里解决多好,非要出来,这不是难为自己嘛,来吧,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
申一甲说着,帮于纯虹退下裤子,然后双手抓住她的双手:“慢慢下蹲,有我呢,不要怕。”
于纯虹的表情轻松多了,脸色绯红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申一甲的手机响了,他估计是吕良打来的。唉呀这个吕良,也太会赶时间了,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
申一甲拿定了主意,不理他,一会儿再说。
于纯虹抬头看着申一甲:“一甲,松开我吧,你去接手机吧。”
“纯虹,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申一甲说,“就是现在天王老子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接的。”
“我好了,拉我起来。”于纯虹说。
于纯虹竟然病得这个样子,连上卫生间的力气都没有了。申一甲的心里异常沉重,真想找一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
意思,我也想方便一下。”于纯虹说,“你在房间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申一甲顿时惊慌失色,乱了方寸,连忙向于纯虹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申一甲说,“陪护走的时候已经说了,你必须在病房里解决问题,出去会受风的。”
“为什么出去会受风?”于纯虹的眼里充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