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倏地看他,充满了惊奇。
男人都不愿提过往的失败,所以陆文一直没告诉过瞿燕庭,事已至此,他偏头摸了下耳后的音符刺青,坦白道:“这是我混歌坛的时候纹的。”
陆文大学毕业勇闯歌坛,组过音乐室,签过三无唱片公司,四五年出了几首歌,主打曲的播放量在转行前都没破万。--
确实够倒霉,瞿燕庭想,也明白了陆文唱主题曲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听完曲折的歌手经历,他渐渐接受了对方是倒霉小歌星的事实。
一旦接受,瞿燕庭忍不住回想,便滋生出新的别扭,说:“怪不得昨晚洗那么长时间。”
陆文道:“那不是和你聊得很尽兴么!”
瞿燕庭又说:“可你身为公众人物,最近曝光度又高,约网友见面也太冒险了吧?”
“我……”
瞿燕庭问:“你见了面想干什么?”
“没考虑。”陆文答完感觉不太对,“你是不是诱导我呢?就单纯地认识一下啊,还能干什么?”
瞿燕庭稍作幻想,如果陆文见到的是其他人,一起跑过长廊,一起划船,一起翻这几个月的聊天记录……他窒息了:“什么也不许干!”
陆文猛蹬几下脚踏:“你哪来的立场说我,你不也要见网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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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瞿燕庭道,“小歌星是志愿者,我是为了表达感谢。”
陆文嚷嚷:“那你倒是谢我啊,怎么还审起我来了?”他伸出手,“是给我买的吧,我要喝汽水!”
瞿燕庭把汽水递过去,同时手心被塞进棉花糖的木棍儿,他攥住,却嘴硬道:“都是色素,我可不吃。”
湖面上的微风灌进来,陆文心头趋静。
他的惊讶绝不比对方少,社恐小作家竟然是瞿燕庭,可联想到瞿燕庭对铃音的抵触、对人群的不安,一切又变得顺理成章。
陆文怨自己笨,他当初动心
做志愿者就是因为瞿燕庭,却这么久都没有猜到。
不过也不能全赖他,二者虽有千丝万缕的相似,但也存有不同。明明是大编剧,但起名小作家,一个字的“哈”,流泪表情,抬杠,求助,全部是瞿燕庭在现实中隐藏的可爱。
真可爱啊,像阳光下甜味的汽水泡泡。
陆文咬着瓶口瞧瞿燕庭,今朝心态颠覆,对方不仅是能指导教育他的“瞿老师”了,还是弱点分明的会依赖他的“小社恐”。“瞿燕庭?”连称呼都换了,陆文控制不住逗人,“你只有社交恐惧吗?”
瞿燕庭说:“什么意思?”
陆文道:“没有人格分裂哈?”
“我看你欠揍!”
瞿燕庭倾身往陆文身上挥胳膊,陆文拧着腰乱躲,鸭子船被搞得摇摇晃晃,远方码头的救生员吹响哨子,警告他们不要胡来。
蹬回岸边,两个人从边缘的小径绕出公园大门,到门口取车,宾利和超跑一前一后停在四合的日暮下。
陆文询问:“接下来回家?”
瞿燕庭说:“那不然呢?”
好不容易休个假,陆文还没疯够:“咱们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