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渔见哥哥对自己已经心生好感,笑容越发真挚,但一转头在陈洋看不见的角落里,他眼中的笑意褪去瞳色变得诡异,灰色长发无风摇曳,像是会吃人的美丽精怪。
捏着大长老的脖子,五指的力道渐渐增大,像是在故意戏耍他一般。
“仅凭你手下那两个蠢货,你是没有胆子对我动手的,说吧,你身后的人是谁?又是谁将哥哥从我眼皮底下抓走的。”
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听的人毛骨悚然。
陈洋有些不适的移开视线,搓了搓自己肩膀,莫名觉得室内气温下降了不少。
视线扫视周围一圈,发现了台后的幕布有动静,心生疑惑,抬脚向那处走去打算去探个究竟。
余渔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不过那处并没有危险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他看见,也就放任了他的行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黑色幕布之后,余渔抬手解开了大长老口中的封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释。”
他神色冰冷,全然没了在陈洋面前的温顺乖巧。
握住插在大长老胸前的冰锥,漫不经心的拨动旋转。
听着他的惨叫声,面上笑容越发灿烂。
白净的面上不见血腥反倒是因为兴奋染上了薄红,冰霜在他的睫毛上凝结成剔透的珠子,为他俊秀的容颜填了几分圣洁色彩。
光从外表来说他不是最为俊美的,但他的气质却是最接近大海的,干净而纯粹,平静而诡谲。
大长老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陷入嗜血的癫狂模样,不免心神震荡。
“你不是王上,你到底是谁?”
当初自己推举余渔当上族长的很大一个原因只是觉得他比余夜明更好掌控,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将一只套着羊皮的狼放了进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好,骗过了所有人。”
余渔稍稍用力将冰锥从他的心脏处抽了出来,终于见到了熟悉的红色,眉眼上挑竟也带了丝丝邪气。
“我何时骗过你们,你满意的那个乖顺王上是我,现在这个残暴的王上也是我,只不过是你不再是长老了而已,放心,我回去后会给族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血液从珠线般坠落,在地上形成一摊黏腻的液体。
余渔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液,眼神中闪过嫌弃,却还是用一个白玉瓷瓶接住他流下来的血。
“你是恶心,但身上的东西也不能浪费了,若是没有其他的遗言交代我就动手了,省得一直浪费时间。”
伸手抓向他得心脏,五指化成利爪,泛着寒光。
眼看指甲就要陷入肉里,大长老终于慌了。
“住手,住手。”
他头发凌乱,眼中充斥着血丝,高度紧绷得神经在这一刻崩溃,哭喊着说道:“是有人让我抓你的,他说只要将你带给他就能提升我的血脉让我成为族长,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顶多就是贪些小财。你就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啪塔一声,他从高处坠落瞬间化成原型,灰色的鱼鳞毫无光泽处处透着死气。
余渔蹲在他的面前,一片片拔下他的鱼鳞,发现每一片鱼鳞的根部都有一丝灰气。
这种气体会不断蚕食宿主的生气,难怪近几年会有这么多人鱼无端死去,原来是被人用这种禁术悄无声息的夺去了生命。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所有鳞片扔到了他的脸上。
大长老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脑中思绪纷乱,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被骗的事实。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告诉我只要吃下那个药丸就能延长寿命增加法力,这些年来我也确实感到自己年轻了不少。”
尾巴无力的摇摆着,像是一条濒死的草鱼在地上徒劳挣扎。
最后的回光返照,让大长老撑起了身子一把拽住了余渔的裤脚。
“你告诉,你知道什么,我想要知道真相。”
他双目瞪圆,眼睛被黑色的瞳孔占据,仪态全无像个丑陋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