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他双膝坠地,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老了不止十岁。
如此惨烈的一幕,冲淡了诸泽对血肉的渴望,将他拉回了冰冷的现实,顿觉双腿绵软站立不稳,摇晃着身形靠在墙壁上。
对比于他们惨烈的状态,余渔面色如常连眉头都未动过,仿佛在看大海一样平静的不似活人,莫名令人从心底发寒。
半蹲下身子抓起了绝的头发,将他提到了半空中。
“如此便不要有隐瞒。”
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只寻息鸟凭空出现在了绝的肩头,叽叽喳喳的欢快叫着,跳到了余渔的手背上,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指撒娇。
余渔轻轻点了点小白鸟的脑袋,对它小声交代了几句话。
小鸟像是炫耀般扇动着它纯白的漂亮羽毛,围着余渔飞了一圈后朝着二楼飞去了。
绝直直盯着白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只丑鸟怎么会在我的身上?”
低着头思考了几秒后,抬头看向他。
“你叫那只绿色人鱼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找我,他只是你为了合理将寻息鸟安排在我身上的棋子。”
余渔点头,夸赞了他一句。
“你还不算太蠢。”
随即松开了手,让他自由落体。
诸泽见余渔朝自己这边看来,不假思索的走到绝的身前单膝跪地,抓住他的一只手咬破他手腕处的静脉,看着鲜红中带着淡金色的血液一点点流出。
咕噜咕噜。
他咽了咽口水,低头喝了起来。
约莫半刻的时间,诸泽抬头并放开了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擦拭残留在嘴角的血液,黑眸中涌动着红色雾气,面上一条条血管暴起蠕动,像是攀附在他脸上的细长虫子,衬得他的面色更加苍白。
“呜~”
诸泽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后腰的脊椎抵到沙发便整个人翻了过去,跌坐在沙发上。
痛苦的蜷缩着身子,血液沸腾的灼烧感令他疼痛到麻木,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沾湿了沙发上的软垫。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另房间中不再只有单调压抑的喘息声。
陈洋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疑惑,看向余渔不解的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指了一下快被烘成蛇干的男人,又指了一下缩成一团冒烟的诸泽。
“如果死在房内的话,会不吉利的。”
脱口而出的瞬间,陈洋怔愣了片刻,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不吉利?
但这种念头像是种在思想中的杂草,已经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