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甘觑着眼睛往里看,觉得这人不像是去背人的,反倒像是在给熊雨施压。
不过,施压为了什么?
熊甘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可这人的动作也太慢。
几步路的距离,走了这么长时间。
到了也不立刻抬起熊雨,弯着身子在哪儿捣鼓什么呢!
熊甘心头不满,这里也没其他人。熊甘懒得再装祭司的体面,他指着里边大喊道:&ldo;你干吗呢?!&rdo;
&ldo;不快点出来想什么呢?&rdo;
说完,熊甘又有些担心。这里边那么臭,他别是臭死过去了。
随即他大喊催促道:&ldo;还活着吗?活着就快点出来。&rdo;
&ldo;来了。&rdo;那人嘿嘿笑着,把手从熊雨衣服里抽出来,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冲着无声反抗的熊雨咧出个饱含恶意的笑。
黏腻的恶心感如蛆附骨,熊雨咬紧牙关一声未吭,暗自等待着男人屈身向前。
在男人伸手要把她抱起的刹那,熊雨突然暴起。
她一把捡起地上的石块,用尖锐的那头刺向男人的脖颈。
男人躲闪不及,被石头刺了个正着,动脉处的血咻地飙出,洒落在熊雨的脸上发梢。
熊雨像是没有察觉到温热黏腻的血般,她翻身压在男人身上,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用石块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那只刚才摸过她的手。
见男人呼吸减弱,熊雨用左手手背抹了把脸上的血,她面无表情地唾了男人一口。
而后眼波流转,扫向几乎要吓傻了的祭司熊甘。
&ldo;祭司,&rdo;许是长时间不说话的原因,熊雨的声音略显沙哑,&ldo;你不进来吗?&rdo;
&ldo;他要死了哦?&rdo;熊雨提醒道。
&ldo;啊!啊!&rdo;做了祭司后,除了给族人治疗,熊甘再也没瞧见这么血腥的画面。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崩溃大喊,&ldo;来人!快来人!&rdo;
他仍是想不起来躺在地上的那个族人叫什么名字,只能喊道:&ldo;那个谁要死了!&rdo;
&ldo;那个谁要死了!&rdo;
&ldo;没人来哦。&rdo;
&ldo;都在水潭附近等您呢。&rdo;熊雨语气温柔,似笑非笑地把石头又摆回原处,单手撑着墙壁沾了起来。
她身量不高,身材消瘦却又生着肌肉。
右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左脚往里歪着。
熊雨艰难地往前挪动着步子,&ldo;真的不进来把他搬走吗?&rdo;
&ldo;血要流光了呢。&rdo;熊雨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踩过脚底抽搐不止的男人,她迈步往前,&ldo;看来祭司您确实不太在乎族人的生死。&rdo;
&ldo;不论是毛栗,我,百灵,还是这个家伙。&rdo;
&ldo;您觉得无用的,统统都可以舍弃。&rdo;
脸上带血笑得诡异的熊雨,此刻在熊甘眼里可比野兽可怕多了。
&ldo;你别过来!别过来!&rdo;
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几步,&ldo;你…你这个疯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