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燃低头站在门外。
房里安静了两三分钟,门从里面打开,陈子轻毫无预兆地看到大高个吓一跳,脱口而出就是埋怨:“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季易燃后退一步:“刚到。”
“刚到啊……”陈子轻抓抓头,想到迟帘把脑袋伸到他衣服里,在他肚子上趴过,他赶紧垂眼检查衣服乱不乱,“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季易燃又退半步,立在一个不会让人感到压迫不适的距离:“阿帘叫我来取符。”
陈子轻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懵懵道:“啊,符不都在玄关的柜子上吗?”
季易燃掉头。
耳朵捕捉到一声咕哝:“是不是傻。”
他微顿,默然地拿了那些符回家,他两手按着腿坐在桌前,视线长久地停留在符纸上。
那个人必然耗费了很多心神。
如果只是他请的大师,他可以公事公办地开支票,简单又省事地收尾,不需要考虑其他,但那个人不是。
这份人情他要怎么还,送礼物?不合适。
干脆请吃饭。
季易燃一思虑,订了京市最好的饭店。
必须大家一起去,否则请不成,那个人很粘男朋友,也很不愿跟男朋友以外的同性接触,哪怕是男朋友的发小。
季易燃给迟帘发信息约饭。
清晨有点凉爽,迟帘像被陈子轻溜的狗,困顿地眯着眼走在他后面,手机有信息也不想看。
陈子轻从迟帘口袋里拿出手机,刷脸解锁,进他的微信:“是季同学发的,他想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啊?”陈子轻纳闷。
“感谢你画符。”迟帘新奇道,“老季什么时候讲究人情世故了。”
陈子轻往前一倾,迟帘趴到他背上,两条手臂挂在他身前,废人一样让他驮着:“老季请就去吧,符的事一笔勾掉。”
“你在和我谈,他顾虑的多点也正常。”迟帘捋了捋,不再感觉季易燃有任何反常。
陈子轻见过谢浮的一片黑头像之后,又见到了季易燃的头像,一颗篮球,浓郁凶猛的直男味扑面而来,他撇了下嘴角:“一顿饭就能一笔勾掉了啊,十
几张普通驱邪符虽然不价值连城,但是我一张张卖,不便宜的。”
迟帘噗哧笑:“是,顾大师的能力谁敢质疑,那不是我发小我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嗯?”
最后那个字纯属装逼。
陈子轻说:“那就听哥哥的。”
他在微信上回季易燃:好,时间地点你定。
四下无人,迟帘把脸凑在他的脸旁边,很近地和他说话:“怎么回事,会不会模仿你男朋友的语气。”
陈子轻余光一转落在迟帘的睫毛上:“不会。”
迟帘撤回他的信息,打了个语音:“行啊,老季,你到地儿把定位发给我。”
“这就回完了。”迟帘从他手中拿走自己的手机,塞回他兜里。
陈子轻驮着迟帘吃力前行:“你能不能自己走。”
迟帘呵了声:“刚才还叫哥哥?”
他不知被什么短视频伤过,张口就来:“得到了就不珍惜了,顾知之,原来你也这样,你也这么肤浅庸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子轻:“……”
“我还没得到你呢。”陈子轻弯了点腰,“你别让我拖着你走,你上来,我背着你要轻松很多。”
“算了吧,你又不是没背过我。”迟帘嫌弃地跟他翻旧账,“我两条腿都挂到了地上,踩着地走,你那叫背?”
陈子轻无力反驳,迟帘坐着跟他差不多高,站起来才显身高差距,迟帘上半身比他短,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