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到号码,陈子轻道了谢就走。
保安室里响起说话声,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有钱人怎么也好奇那种邪乎事。”
“什么邪乎事,没有邪乎事,楼层数不经过7是风水问题,那数字跟大楼的磁场不合。”
“是是是。”
“可是我听说重建的原因……”
“都别说这个了,咱们要轮流值班,再说下去,还想不想好了?”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陈子轻给老保安打电话说明来意,老人没听完就给挂了。
当他第二次打过去,老人又要挂,他飞快地胡编了一通,大致是自己遇到了麻烦事,多么多么惨。
老保安动了恻隐之心:“你辞职不干了不就行了。”
“不行啊爷爷。”陈子轻可怜兮兮,“我摆脱不掉的,只能想办法了解情况,看那东西是不是有遗愿。”
老保安忽地质疑起来:“你又不在那一层,怎么就沾上了?”
陈子轻难以启齿:“我也是作的。”
他说自己多次按电梯找第七层,不信邪,不相信这事上有那东西。
老保安这回不怀疑了,没好气道:“那你确实是作。年轻人不要尽想着追求刺激,有些东西你没见到,不代表就不存在。”
陈子轻一副悔不当初的口吻:“爷爷,你帮帮我。”
老保安无能为力:“我哪帮的了你,你找大师去吧。”
“我不认识大师,不知道上哪儿找,我奶奶只有我一个孙子,我不能丢下她……”陈子轻嘴一扁就哭了,“呜呜,爷爷,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我才大学毕业,我不想死。”
不是装的,是真的心酸想哭,前途黑漆漆,他把第八个遗愿的压力都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老保安唉声叹气:“你这个娃娃哭什么,我能帮还不帮你吗?那么久的事了,我都记不得都少了。”
陈子轻见好就收的吸吸鼻子:“那爷爷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线索。”
老保安动一句西一句地唠了会,全是些不相干的忆从前。
陈子轻没有不耐烦的打断。
老保安又拉扯了几分钟,倏然想起个事:“当年那个公司用卡车拉了一车办公用的家具。”
陈子轻坐在大楼外的长椅上面:“家具?”
“是啊。”老保安陷入回忆,“那是个雨天,家具从大卡车里搬下来,我搭把手
()帮忙往大楼里抬,
还得了一包烟。”
陈子轻若有所思,
冷不丁地想起昨晚那个二房东提起女员工在电话里说椅子擦干净了。
椅子,家具。
他的心跳快了几分:“果冻公司倒闭以后,家具去哪了?”
老保安说:“这我没留意。”
陈子轻又开始哭。
老保安估摸着是有个跟他差不多岁数的孩子,被他哭得没辙:“行了行了,耳朵都要让你哭聋了,我这边问个人。”
陈子轻刚道了谢就感觉四周起了阴风,他东张西望,没看见谢母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