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随意揣测别人,但却不代表她没有提防别人的意识。
她没走自己经常走的那条街,而是绕远去了另外一条路,期间还刻意贴近店铺的橱窗玻璃,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观察那个怪人到底有没有跟上来。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在宋悦宁看向玻璃橱窗时,瞳孔猛然一缩。
刚刚被她甩掉的怪人再度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就坠在不远处,按照她的走路速度跟着她。
街边某个路灯的灯泡闪烁几下,“啪”的一声,忽然灭掉。
周围的光线顿时暗淡了不少。
在这宁静的夜晚,宋悦宁看着周围变少的行人,一股步步紧逼的压迫感涌上心头。
当她走过一个转弯,看到小区的大门时,几乎没怎么犹豫,当即迈步跑了起来。
耳边的猎猎风声让她无法确定,身后的人是否也跑着跟了上来,她甚至没有回头,一直到真正回到家中关上了门后,这才背靠着大门,缓慢的软倒了下去。
她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将她的碎发打湿贴在脸侧,黏腻的感觉让她有种被蛇缠绕的感觉。
老太太走出卧室看到宋悦宁这副样子当即被吓了一跳。
“宁宁,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宋悦宁看着老太太焦急不已的神情,勉强扯了扯嘴角安慰她道。
“没事的奶奶,回来的时候路灯坏掉了,我有点害怕,就跑回来了,吓到你了?”
老太太连忙把她搂紧怀中,哭笑不得的安慰着:“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怕黑?”
宋悦宁没有回答,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之后,她陷入沉思之中。
那个跟踪她的怪人,究竟是谁?
……
谢家。
谢铭渊从浴室出来后,随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腰间的系绳松松垮垮的搭着,他走动间,浴袍的领口逐渐散开,露出胸前冷白的皮肤。
凌乱的黑发不断有水滴从发尾滚落,顺着修长的脖颈滑下,蔓延至锁骨,从胸膛滚落,最后隐于性感的人鱼线下。
谢铭渊走到床边坐下,将床边柜子中的抽屉打开,取出了一个方形锦盒。
他单手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在指尖细细把玩着。
倘若宋悦宁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这正是那天她在视频中所看到的那个男人腕间戴着的黑曜石手串!
看着这株手串,那晚的记忆涌上心头,谢铭渊淡漠的眸中多了几分柔情,淡化了他周身的冷意。
那晚之后,他担心宋悦宁会发现,一直没再戴过这株黑曜石手串。
他本想一直瞒下去,抑或是等着宋悦宁自己发现事情的真相。
但最近宋悦宁对他的态度,和她的行事,却让谢铭渊改变了这个注意。
他半眯着眼眸,将手串握紧在掌心,随手从旁边的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走到窗边,点燃送至唇边。
猩红的光明明灭灭几下,谢铭渊将烟雾缓缓吐出,空气中的雪松冷香便混杂了几分淡淡的烟味。
他抿紧唇线,脑海中忽然那个朦胧的想法逐渐变得清晰。
“看来,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她坦白一切了。”
否则,按照宋悦宁那股百折不挠的势头,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令他意想不到事情。
何况他也不确定,宋悦宁自己查清真相后,会不会选择彻底与他疏离。
谢铭渊习惯了掌控,尤其是感情,他更希望能按照自己的步调进行下去,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宋悦宁远离他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