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那朝歌城有没有什么马车出行稳妥的?”
“我听闻途安马行倒是不错。”张介然愣了一下,道,“这才开学,你就要回家吗?”
“哪能啊。”闻砚桐笑着说,“是我有一远方亲戚想去长安,托我给他们寻马车呢。”
张介然没多想便信了,点头道,“途安马行是需要提前预定的。”
“啊,还需要预定?”闻砚桐惊诧,她连朝歌都路都摸不准,怎么找去途安马行?
许是看出了闻砚桐的难色,张介然道,“正巧我明日出去一趟,便顺路给你预定上吧,你那远方亲戚什么时候出发?”
闻砚桐惊喜道,“越快越好,那就麻烦你了。”
张介然有些脸红的颔首,“我们都是同窗,帮些小忙也是应该的。”
“没错,日后你有什么难处我定然也不会坐视不管。”闻砚桐微笑道。
她哼着小曲儿拎着药包去膳堂,瞧见里面只有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妇人,便嘴甜了几句,向她借用膳房的灶台煎药。
谁知那妇人见闻砚桐瘦瘦小小,想起了自己在外念书的孙子,不由觉得心软。接了闻砚桐的药包揽了煎药的活,还让她回去睡着,待药煎好之后给送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砸蒙了闻砚桐。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推辞了几番,但妇人十分坚持,甚至抹着眼泪说起了自己的孙子,闻砚桐于心不忍只好应答。
回到寝房睡觉去了。
她躺进被窝的时候还咂嘴琢磨:这几日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药只煎了两刻钟,闻砚桐都还没来得及闭眼。
妇人十分贴心,把药倒进碗里等着温热了才端来。
闻砚桐看见这碗黑乎乎的药时,就知道这个书院里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她被中药的气味冲得两眼一黑,接过碗的手都颤抖起来。
妇人见了之后慈爱的笑道,“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就不觉得苦了。”
闻砚桐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被这点苦难打到?于是二话不说捏住鼻头往嘴里灌药。
苦味入口的一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中药的威力,险些反呕。
幸好她凭借着成年人强大的自制力,硬着头皮把中药喝完,苦得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坨。
妇人便塞了一块蜜饯到她嘴里,多少缓解了些。闻砚桐对妇人感激不尽,拿出了袖子里装的两块银子,放在妇人手中。
虽然妇人起初拒绝,但闻砚桐相当坚持,并且摆脱她帮忙煎往后两日的药,妇人才勉强收下。
闻砚桐告别妇人,喝了药之后便躺进被窝里继续睡,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头也不痛了,鼻子也通顺了。
而且连带着后腿窝也感觉不到疼了。
闻砚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就连公鸡的打鸣也感觉不那么讨厌了。
日子仿佛在一日一日的变好。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真正倒霉的事马上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两天就日更,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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