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庄虽然久没人住,但应该是有人来按时打扫的。
将内庄巡视完毕,王生开始巡视外庄。
约过一面高墙,便属于外庄范围。
外庄的房屋低矮,但显然也是规划过的,错落有致。
这便是佃户居住的屋舍。
王生走上前去,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人影的佃户屋舍,见到王生出来,瞬间便作鸟兽散了。
还好还剩下一个老人。
“老丈。”
王生上前叫住这个老人,老人身穿粗布短褐,身上的粗布短褐显然是缝缝补补的,与之前来领钱帛的新衣形成鲜明对比。
转念一想,王生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那新衣,恐怕是赵富专门来敷衍他的。
“主家。”
粗布老者赶忙皱着老树皮一般的脸,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你们为何见到我便跑,莫非我会吃了你们不成?”
老者颤颤巍巍,形容枯槁,显然是跑不动了,不然也早走了。
“我等只是有事,要回去收拾一二,并非是故意躲避主家。”
这老人很显然不想和王生推心置腹。
见到这些佃户的模样,王生倒是除去了赵富要佃户害他的担忧。
若是这些佃户要害他,恐怕不会一个个躲起来,反而应该是主动接近他才对。
“老丈可有什么难处?”
难处?
粗布老者脸上挣扎了一下,最后头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似的。
“没有难处,没有任何难处,主家便不要多问了。”
“可是赵富管事做了什么事情压迫你们?”
“没有,赵管事人很好,没有害我们,主家,小老儿家中有些事情,便先回去了。”
王生明明没有害他的意思,但他们却畏王生如虎;赵富害他们,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反而对他赞誉有加。
这恐怕便是现实吧。
但王生却没有放弃。
他现在需要这些人来保护他,自然不能任由他们懦弱下去。
“老丈,我是桃柳园的主人,不管是你们的身契还是赵富的身契都在我手上,若是赵富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好为诸位讨回公道,若是老丈真的不说的话,我转身便走,每年收些钱货倒也自在,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心,但你们日后还是要在庄内生活的,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儿子,为你孙儿着想。”
王生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犹豫,态度看起来很坚决。
他虽然需要这些人的保护,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事情。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若是他们甘愿被欺压被伤害,那王生也救不了他们。
看着王生走得越来越远,老丈眼中剧烈挣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主家且慢。”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