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血,是吐得好,否则以这家伙的脾气,在朕面前,他都敢大声训斥,区区城门宿卫,岂能拦得住他?”
见皇帝正在兴头上,大内官也适时捧着。
“也是陛下大度,换做是其他人,那广元侯恐怕早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想到前几日的场景,司马遹也是冷哼一声。
“若非朕知道广元侯是忠心之臣,又有些才学,换做是别人,此时肯定已经人头落地了。”
“陛下仁德,那日那广元侯好生无礼,居然敢骂陛下是昏君,若他见到陛下今日局面,此时应该在金谷园愧疚后悔了。”
司马遹轻轻摇头。
“他可不会后悔。”
现在局面虽然平和,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完结。
齐王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没有后手的。
之前他事事依靠广元侯,先如今,他得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些事情了。
臣子是工具,真正决策的,还是他这个做皇帝的。
“广元侯便在金谷园好好歇息罢,倒是齐王府的动向,得好好观察住了。”
齐王府离皇宫其实很近。
离皇宫越近,便代表着权势愈重,尤其齐王府占地广阔。
但如今占地广阔的齐王府,已经被宫中禁卫团团围住了。
防守严密,十分罕见。
要说飞进一只苍蝇到齐王府皇帝都知道或许太夸张了,但也差之不多。
齐王府大堂之内,齐王端坐在帷帐之后,在帷帐之前,齐王世子淮陵侯司马超端坐主位,其下齐王从事中郎葛旟还有齐王府掾属卫毅,刘真韩泰等人皆是是在场。
帷帐之后,见不到齐王样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诸位,陛下如今废了半朝的官员,已经是犯了众怒,现在洛阳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若是罢免一两个人,那还好说。
但你一下子罢免的,是一百多个官员。
这些官员背后也并非是没有势力的。
在这个时代,能够入朝为官的大多是世家之子。
皇帝当然是在所有世家之上的。
但当所有世家,或许不用所有世家,但只要天下一半的世家都来反对皇帝,皇帝便受不了了。
这同样也是齐王打的算盘。
“大王如此激怒陛下,恐怕不是好事,便是朝堂中有再多臣子亲近大王,若是陛下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大王来说,便也是十分危险的了。”
“陛下还是太年轻了,他得先将面前的烂摊子收拾了,才能想其他的事情。”
葛旟却是不这般认为。
“陛下年轻,却雄图大志,大王何不放下执念,与陛下一同治国?”
葛旟此言一出,大堂中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
“从事中郎倒是有忠诚的模样,但你要知道,你是本王的属官。”
“臣下自然是大王的属官,但大王也是陛下的臣属。”
葛旟从来都是以正直闻名的,齐王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恐怕都是对他无用的。
“陛下若是不削藩,本王何至于有动作?”
过了一会儿,齐王再说道:“我见你是不想为本王做事了,念在你我相处多年,本王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
一件事?
葛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