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趁简云闲不注意,伸手撸了一把它的羊毛。
好软。易鹤野大受震撼。
说到底,他依旧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猎人,等走进停车库的时候,杂七杂八的情绪苗头已经彻底被他掐死了,满脑子又只剩下捕猎的事情。
停车位前,两个小机器人正勤奋地帮简云闲擦车,看到车主归来,放了一首轻快的《恭喜发财》。
易鹤野出于职业习惯看了它们一眼,想看看有没有能找的茬,结果还没走近,小机器人就被他身上强烈的杀气吓到,争先恐后躲到了柱子后面。
简云闲走到柱子后面,往小机器人手里各塞了五十元,还温柔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像是在安慰。
小机器亮起了愉悦的蓝光:“谢谢您!祝您生活愉快!”
易鹤野回头瞄了他一眼,就听身后的人开口调侃:“我这个监护人当的,可真是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易鹤野嗤之以鼻:“那是你自己上赶着的。”
但是说归说,下一秒还是“叮咚”一声,打了二百五过去——为了全方位无死角地埋汰他,易鹤野心甘情愿多花点冤枉钱。
片刻后,启程,
易鹤野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翼徐徐展开,空中车道的视野足以让他鸟瞰整个城市。
脚下,大厦高楼、光轨电车、路上行人,一切匆忙有序,不会因为一个少女的死亡而停滞半分。
呼呼的冷风吹过,耳廓上,打耳洞的地方阵阵刺痛着,让他再次产生叫人羞耻的兴奋,那种生理上无法克制的兴奋。
其实这点程度的疼痛,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但他还是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确定是真的“没反应”,才松了一口气靠在车座上。
一抬眼,正巧对上简云闲看过来的目光,此时的易鹤野就像意y被突然抓包的青少年,慌乱又羞恼地撇开脸去。
他的脑子里闪过在这人面前吃过的种种亏,此时,他对这个家伙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我劝你赶紧卸了这张人皮,然后乖乖等我来取你的头。”易鹤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警告他,“我很快就能洗清嫌疑了,你是跑不掉的。”
简云闲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道:“亲爱的,如果你平时也有这样的症状,建议你去精神健康中心寻求帮助。”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易鹤野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ai敢这么挑衅我。”
“亲爱的,有一个问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简云闲说,“你知道,其实有些ai并不知道自己是ai吗?”
简云闲的这番话,乍一听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易鹤野却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那,后视镜上,简云闲的镜框后又反射出不加收敛的危险,每每这时候,易鹤野就会觉得他不是一只羊,更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
“偏执不知变通、极度缺乏同理心、缺乏必要的社会关系、情绪感受和表达能力也有显著问题。”
简云闲一边慢条斯理地开车,一边不紧不慢道:
“易先生,难道没有人说过,其实你真的很像ai吗?”
作者有话要说:野宝,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