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不求胜,只求杀敌,每少一个南匈奴人,那刘聪对麾下异族和汉族的掌控力便会减少一分,石勒与刘泰反噬其身的可能就多一分。
我们要做得就是让匈奴伪汉自身的弱点彻底的暴露出来。
若他麾下精锐丧尽,我便是不相信,这匈奴汉国还能驰骋华夏!”
刘琨说到这里带着几分的抱歉的看着祁弘,目光中仿佛隐隐约约有几分的泪光,但滢滢间却也欲泣非泣的并未落下,陈恳道,
“此事琨不欲欺瞒祁将军,赤血骑骁勇善战,琨许将军独断之权,若战事不可挽回,还请将军保留有用之身,为天下多杀几名胡狗!”
“刘大将军何出此言,我本只是一混人,今日遇得将军才知大义。
这下大势滔滔,可以无弘,却不可无将军啊!”祁弘话到这里,情深处反自己先落泪了。
刘琨上前扶起祁弘,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来请祁弘一起喝酒,甚是欢愉。
说实话,刘琨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维护内部稳定。
因为这些年下来,只要刘琨自己不犯浑,去干荒唐事,刘琨内部就从来不稳定过。
尤其当初独孤盛的事,给刘琨一个重重的教训后,刘琨也开始重视起了自己的将领。
刘琨明白如今乱世自己真正要重视的,不再是礼乐诗书,而是要重视那些将领。
只不过为了让刘琨记住这一件事情,刘琨几乎把自己所能付出的亲人都付出了。
至于祁弘,说实话,一开始祁弘也就只在这里避难的,心中怀着这里干不好就打算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投效的意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祁弘时眼睛就移不开了,他拉着自己的手入座饮酒,自己双腿就立地生根。
再听完刘琨愿意为了大晋赴死的豪情壮志,以及一眼看穿匈奴汉国弱点的敏锐智慧,让祁弘有一种五体投地之感。
说实话祁弘第一次这般纯粹的诞生,就是想要给人效死力的觉悟!
而对于比起刘琨从来不知道维稳是什么,靠得就是一片赤心感染下属,那祖逖就是另外一种风格。
他以自己卓绝的眼光,靠着讨伐刘泰的泰山郡,不但赚取到了一笔物资,而且顺手训练了一支大约三万人的军队。
而祖逖并没有因为自己在司州募集了这么多士卒便是抢占司州,而是选择让这些司州的士卒回归,但这些士卒有的选择留下,有的选择回归,还有的主动跟了上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祖逖最后带着两万士卒来到了豫州。
紧接着就有种满级大佬进入新手村的感觉,经过与于药的一战,祖逖自己得到成长,麾下士卒更得到了成长,背后更有司州世家的隐性支持。
所以祖逖收拾豫州的乱兵与割据几乎是摧枯拉朽,而祖逖自身更是展现出了非同凡人政治素养,一路边打边拉,很快便是把豫州的势力整合了起来。
即使如此,祖逖也没有任何骄横,相反他与于药之间的交锋,看到了百姓的力量,所以祖逖主动的开始以世家之身去融入百姓。
正因如此,他麾下军纪严明,教育士卒不准侵犯百姓的利益。
他带头过质朴生活,为了减轻百姓负担,亲自劝督军民种地植桑,更要求自己的子弟都去参加耕作,挑担砍柴。
他很能“爱人下士”,对所部军民立有功劳的,哪怕功劳很小,也都给予奖赏。
正如此,不论是麾下士卒,亦或者百姓都相当拥护祖逖,周围乞活义军更主动归附。
这过程中,祖逖发现北方士卒与百姓对讨伐匈奴汉国,收服晋廷土地要更加热忱,也有着更强的归乡之念。
所以祖逖开始主动招募与挑选北方流民构建一支新军,祖逖暂时将其命名为北府军。
某种程度上来说,让北府军这一东晋必然会诞生的特殊兵种,提前登上历史舞台。
而不论是祖逖,亦或者刘琨,从来就没有为维稳两个字头疼过,也不理解为什么司马睿与王导治理的江东动不动就有人叛乱。
因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只要他们还在,那就不需要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他们需要得仅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如何击败匈奴伪汉的刘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