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的手指指着地图说道,“将军觉得,现在的这几股势力之中谁最强,谁最弱!”
“若说最强当是王浚,若说最弱,怕是我们!”石勒道,
“刘琨有晋阳为根基,刘泰有青州为依仗,至于王浚更是虎踞幽州令人所有人望而生畏。
也就只有我们在这冀州退不得半分,若退了,我们完全没有立锥之地。”
张宾道,“我们最弱,那我们自然当合纵连横以击最强,岂不闻孙刘联军联手抗曹乎!”
“联合刘琨?”石勒听到张宾的话,倒有几分意外。
“刘琨不能御下治军,若与他联手,定会被王浚所败!”张宾不由摇摇头道。
“联合刘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石勒听到张宾的话,此刻不由连连摇头。
然后石勒开玩笑道,“右侯难道不知道,刘泰怕很想我的脑袋吗!?”
“他想杀我们,跟他跟我们合作是两回事!”张宾对石勒道,
“刘泰青州初定便派遣士卒进军冀州,怕心中早就有逐鹿之心。
如此,主公与他虽有杀叔之仇,但在面对王浚时,未必不能不忍耐下来与我们携手。”
“如何去试?”石勒听到张宾的话,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就要看主公是想要取并州,还是想要掠幽州了?”张宾对石勒反问。
“掠幽州当如何,取并州又如何?”石勒不由眯起了眼睛。
张宾开口道:“若掠幽州,便请陛下下旨与刘泰讲和,并请求授予您并州刺史。
在刘泰与王浚交手时,做出攻打刘琨的姿态,找准机会,直接袭击幽州。
而打算吞并并州则正好相反,做出与刘泰联手对付王浚的姿态,然后以骑兵奇袭晋阳,夺取刘琨之基业!”
石勒倒没对张宾问出自己能不能联手王浚先把刘泰给干了的蠢话,毕竟到时候刘泰退回了青州,在冀州的自己可是要正面顶上。
“取并州!”石勒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不过,石勒又问道,“二者可兼得乎?”
而张宾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因为所处地理和自身体量的原因,自己是夺取不了冀州的作为自己的领土,自己只能够对冀州进行一次劫掠,劫掠财富或者是人口。
如果是以前的石勒,对比起取晋阳,怕掠夺幽州更让自己高兴,但问题是现在自己的心态已经从游击队转变成了打天下了,那么每一次出兵的目的就变成了尽可能的占领土地,如果仅仅只是劫掠一些财富与人口的话,那么又怎么比得上那些以劫掠土地为目标的竞争对手。
不过,现在的石勒实在太穷了,所以石勒表示,我都想要啊!
“可!”张宾听到了石勒的决定,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只不过若如此,需要将士做更多的准备,这个机遇区间,也会更加的短暂,需要将军您亲自搏一搏。”
“此二者都乃是我心腹之患,可以趁机此二虎相争,尽灭乎?”石勒又问道。
“将军,没有我们攻打晋阳的消息,他们怕是不会动手的!”张宾不由苦笑道,“甚至怕是会优先解决掉我们!”
“可惜了!”石勒听到了这话,真的是深表遗憾啊!
张宾道,“那便去请朝廷出面,来帮助我们与刘泰调停。
不说双方携手,但至少要有一定程度的沟通,从而避免刘泰与我们冲突。
而看王桑所率军队拿下冀州三郡之后,便开始加固城墙防御,不敢再继续进攻。
看来他们也只是来冀州占一个先手,而并没有全面与王浚交手的底气。
既如此,我们需打下清河与信阳两郡之一,交给将来调停的朝廷使者作为我们与刘泰双方的沟通之用,避免我们与刘泰间的直接冲突。
但同时,也能在朝廷的协调之下,一起对付王浚。”
“依照右侯所言!”石勒大声宣布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