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则转头看向郗鉴,开口道,“去习参军那里,把军史们这两个月来不断撰写的“幽州已破,投降不杀”的口号全部收集起来。
若他们据城而守,我们把这些揉成一个个的纸团,向对方的营地直接砸过去!”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开口道,“底层士卒们绝大多数都不识字。
这些纸团就算是丢到了他们的手上,怕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这些纸团又不是给那些底层士卒看的,而是给那些看得懂字的世家子弟看的!”
刘泰道,“王浚的带兵方式跟我们的领兵方式是不同的,他们麾下的是基层士卒实际上战斗意志并不坚强。
只要陷入到僵持,怕是他们要先溃败,但那些在王浚身上下了大注的世家们若知道了幽州城被破,那他们接下来怕只有一个选择了!”
郗鉴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担心道,“但您这样等于是把对方逼到绝境。
如今幽州城已破,只要派人守住关隘消耗对方,在关隘重重下,时间一久对方必输无疑。
既然如此那何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呢!”
“我也想过,但若如此,对方孤注一掷,直接向着青州方向突围呢!”刘泰摇头道,
“不要小看了王浚啊,不论怎么说他都是天下有数的名将。
若让他掌握了主动权,说打败我们未必,但想让我们狼狈却是相当轻松的事。
所以还是直接正面决战,将其击败最稳妥!”
郗鉴听到刘泰如此,清楚知道刘泰已下定了决心,就也不再多说。
在下雪后,便一直在军营营地中的刘泰大军,开始行动了起来,一阵阵炊烟升起,士卒们来回涌动,这般举动刘泰就算是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再说刘泰也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在随着刘泰军队的炊烟升起时,士卒们以最快速度吃好饭,着好甲,拿好武器,便快速寻到部队所在,直接在军营中列阵,然后推倒军营围墙,大军踩这围墙便出发了。
当然,这些正规士卒们踩着围墙出征的姿势有多帅,难在这批战兵离开后,负责维修城墙的府兵们的身姿便是有多狼狈。
<divclass="tentadv">在刘泰军队从起床到出征总共的时间也不过只半个时辰,但王浚麾下士卒的行动却是慢多了,甚至有的人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听到自己军营岗哨被刘泰军队摧枯拉朽般破坏。
王浚自然不能再让士卒们吃饭,而是让麾下士卒赶紧穿戴甲胄,列阵以待。
但这些士卒可不像刘泰麾下,对读书识字强调了又强调,对集体主义更是重视再重视。
这些士卒能在刘泰军队进攻营地前,做好防御准备就很不错了。
事实上,这其中还有点原因就是,这营地中的士卒数量有些超过了王浚的指挥范畴。
现在这营地中士卒数量已经到达了十五万人左右,但对王浚来说,他指挥十万人都已经非常勉强,更不要说现在营地中的数量到达了十五万。
这就让王浚的指挥效率下降了不少,信息传递的过程之中更是不断被磨损。
说实话,如果营地中自有六万人的话,王浚能做到如臂使指,刘泰前脚跟到达军营,后脚脚跟王浚便安排一支部队做好应对,后续命令也能从容不迫的下达。
但问题是,现在军营中的人数太多,组织结构太过臃肿。
更不要说还有很多陆续加入到军营中的士卒,他们甚至有几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这样王浚逼得不得不先派遣自己能够指挥得动的部队先进驻到要害位置,至于绝大多数的普通士卒,则在军营中就地列阵,借助自己的防御体系,先把自己军队的指挥理顺。
说实话,指挥能力这种事,一个人没真正的触及自己的极限时,那都自己认为是韩信,完全能轻轻松松的做到什么叫做多多益善。
但问题是人跟人之间的区别比人跟狗之间的区别都要来得大。
像刘泰就清楚知道自己的极限就是万人,刘泰能接受自己指挥有极限的事实。
然后手培养自己的手下,看看有谁指挥能到达十万人这个古今大军团作战的名将门槛。
刘泰先尝试了一下赵安,但赵安不是这块料子,便又选择了周平。
至少周平现在指挥自己的五万将士还是能够做到井然有序,所以刘泰也就不打算换了。
但王浚不接受自己指挥能力有上限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