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邪王挑衅的结果,便是双手被绳子缚住,绑在马后。
水灵儿一张脸都绿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手腕被麻绳绑得牢牢的,让马儿拖着走;楚殷的意思很明白,若她想方便,请自便。
这下好了,便宜没讨成,脸却丢尽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马儿拖着踉跄行走,一路上不但被众人指指点点,还要忍受马屁的臭骚味,若是没保持好距离,搞不好被马蹄踢到,到时候脸上不用上脂粉,就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她好生气,却无可奈何,毕竟在受过先前的教训后,她早该清楚的了解,这男人的警告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她真后悔自己去挑战他的威严。
被马儿这么拖着走,已经够难过的了,偏偏过没多久,她还真的有些肚子疼!因为一路上她的嘴巴没闲着,所谓有因必有果,吃了那么多因,当然也无法避免的必须结出些果来。
“喂……我、我肚子疼……”
前面马蹄声达达地响,高高坐在马上的男人,除了冷漠之外,便是沉默。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肚子疼呀!”她哀求着。
前头依然不理会她,对她视若无睹、听若罔闻,她只好先憋忍着,熬了半个时辰,她有些熬不住了。
“楚大哥,楚大爷,我真的肚子疼……”
不管她如何低声下气的哀求,对方就是铁了心肠对她不理不睬,可她真的快忍不住了,到最后终于掉下泪来。
“人家……人家是真的肚子疼嘛……”她低低抽噎着,恨死这个男人了!
她跟他又没有深仇大恨,居然连个茅厕都不给她上?!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哪有脸皮厚到当场解决?万一忍不住而真的弄湿了裤子,她一定没脸见人!
不一会儿,马儿在一间客栈旁停下了,楚殷跃下马来,步到她面前,望着那张已哭成泪人儿的小脸,沈声问:“没骗我?”
她用力点头,泪眼婆娑的回望他,又期待的看看旁边的客栈,只求他行行好,放她去方便,万一迟了,就……就……天呀!这次不用他扔,她自己就会羞愧得去找个悬崖跳下去。
他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在她急着跑开前,抓住她的手腕,沈声命令。“给你一刻的时间,倘若敢逃走,你该知道骗我的下场。”
她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了,你快放手,我好急、好急呀!”
那一张小脸胀得通红,两只穿着绣鞋的脚儿也耐不住的原地点步,模样既好笑又可爱。
他望着她一会儿,才放开手。
一得到自由,水灵儿立刻迫不及待的冲向客栈,而楚殷则将马儿交给前来伺候的店小二,带到马房去喝水吃草,他则双手负在身后,信步走进客栈里。
那俊冷的面孔,目送那丫头急急远去的芳影,想到她适才逗趣的表情和动作,居然似有若无的勾起了唇角,淡出一抹笑。
离开平和镇,出城后往西行,所谓北方人骑马,南方人坐船。
楚设策马来到渡口,他们下了马,走向船家,水灵儿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要坐船。这可不好了,在陆地上,她还有逃跑的机会,若是坐船,对她可不利了。
“这位公子,对不起,咱们这船被包下了。”船家道。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骑马吧。”她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建议,没把喜悦写在脸上,但却逃不过楚殷的法眼。
他唇角淡扬。“我们坐船。”轻柔的语气里,有着不可违拗的命令。
她大失所望,知道计谋被看穿了,只能乖乖认命。
“请问船家,下一艘往庆城的船只,何时会来?”
“再等个几日就有了。”
楚殷拧眉。“今日没有船只往庆城了?”
“咱们这艘是最后一班了。”
水灵儿希望再现──这么一来,他们也不得不骑马上路,因为她相信楚殷等不及这两、三日。
她虽强忍着不偷笑,可惜她一双快乐的眼珠子太闪亮,亮到了楚殷的眼里,捕捉到她眼底的偷笑。
“船家,希望这些,能让你改变主意。”他将一锭金元宝放入船主手中。
那是平常百姓恐怕花费一生的时问和劳力,也无法挣得的钱财,一般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但这位船主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