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钰这才有?些意外的问:“徐姨,你怎么知道?的?”
徐亚男又?剥了一颗豆子丢进搪瓷缸里:“我也是听?人说的。我哪知道?啊,我又?不盯着他?们老?徐家。我只是听?人说,说徐涛外出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个外厂的狐狸精,就被那个狐狸精把魂给勾走了!不过呀,徐涛那小子之前就不干净,我觉得?,他?能干出这样的事?!”
别说,徐亚男虽然和徐涛打?交道?不多,但这直觉,还是挺灵的。
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转而发?生在了钟媛的身上。这让钟钰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甚至生出了些许对于钟媛的怜悯。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钟媛自己求来的。
当然了,无论如何,该死的都?是徐涛。
但不知为何,徐亚男说的这件事?,让她无端端的想?到了前几天在学习班看到王筝和徐涛在一起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她没仔细看,但现在想?想?,两个人之间显现出的状态,似乎是十分熟络的。而让平素就不太老?实的徐涛,和另外一个女孩快速熟络起来的原因,也只有?那个了。
想?到这里,钟钰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徐涛她还是很熟的。那个人最喜欢长?的漂亮的姑娘,而王筝,显然不是他?的审美。
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又?该如何解释两人之间那若即若离的暧昧呢?
徐亚男提到钟媛,原本也就是一顺嘴。她知道?钟钰不待见她妹妹和妹夫,稍微提一提,也就没有?再深谈下去,转而问起钟钰上学习班的事?来。
这件事?确实让钟钰来了兴致,难得?主动的说了起来。她说起上学时?学到的各种知识,说起在学习班上接触到的最新的缝纫机器,说到课堂上老?师教的那些在厂里看不到的知识,说的是头头是道?的。
徐亚男一边择菜一边认真的听?,听?到最后,忍不住有?些艳羡:
“不是我说,要说办厂,就应该这样办才好。要像咱们厂这样,迟早有?一天呀,就办不下去了!”
钟钰有?些讶异徐亚男的话:“徐姨,您怎么这么说?”
徐亚男略微压低了声音:“这话原不应该对你们这些小年轻说的,但是钟钰呀,你这次一定要好好学。学好回咱们厂,要是能用得?上自然更好,要是用不上,你也别丢了,兴许哪天换个环境,就能用上了呢,是不?”
钟钰诧异于徐亚男的这番话。
要知道?,如今但凡有?固定编制的人,无一都?是打?算在厂子里干一辈子的。可是,徐亚男居然能想?到“换环境”这样的事?,不得?不说,她的这个徐姨,还是挺有?远见的。
要知道?,她也是知道?了上一世?之后发?生的事?,才会慢慢的筹谋之后的事?,可是,徐亚男一个从未有?过预知的人,怎么也会想?到这一点呢?
思想?之间,又?听?徐亚男说:
“你不知道?,咱们厂大?啊,幺蛾子也多。就像你家岷山她爸妈意外去世?那件事?,里头水深着呢!不过呀,这人走了就走了,厂子对岷山他?两兄妹也不差,也就算了。”
徐亚男说完这句想?转开话题,可钟钰却不让她转开:
“徐姨,您这话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怎么就水深着呢?你今天要不跟我说一说,我哪睡得?着啊!”
钟钰一双桃花眼难得?执拗的紧紧的看着她:“徐姨,你今天非得?跟我说说不可!”
徐亚男这时?也觉得?自己是多嘴了,不过她跟钟钰向来关?系好,见到钟钰如此执着的神情,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听?人说,老?谢夫妻根本不是因为抢救厂里财产不慎被火烧死的,而是他?们发?现了偷盗厂里残次布的团伙想?要阻拦,被那伙人给灭口了!”
“什么!”
钟钰吓得?脸色都?变了。
谢珉山的爸妈去世?,离她妈妈去世?时?间隔得?并不远。她对于此也只是有?一点点的印象而已,只是记得?两个人是为了维护厂里财产而死,是厂里的功臣。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徐亚男看到钟钰小脸被吓得?煞白,也有?些后悔自己就将这件事?说了出去。
钟钰这孩子长?大?不容易,好不容易嫁给了谢珉山,过上了安稳日子,她为啥还说这种给小两口添堵的事?儿。明明即使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当不知道?就好了。
“这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的。你听?了就算了,回去呀,也别跟岷山说,要不他?心里又?该添堵了。”徐亚男连忙找补。
钟钰抿了抿苍白的唇,低了低头,复又?抬起,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罕见带了些许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