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顾盯着墙角发呆,女生用手肘拐了她一下,“美女,你还没说叫什么名字呢?”
“阮夏。你呢?”
“你叫我铁蛋吧。”
铁蛋?阮夏挑眉,“这是你真名?”
“我倒想,可我爸妈不肯。”
换谁爸妈也不肯吧,又不是封建旧农村,给孩子取个狗娃、鸭蛋什么的,觉得越贱越吉利。
“你真名是什么?”
见她整个脸都皱起来,阮夏不禁怀疑她的真名也许很奇葩,所以宁愿要铁蛋这么粗陋的名字。
仿佛便秘似的闷了半天,她才不情愿地吐出三个字,“郑佳歆。”
接着,飞快解释,“不是李嘉欣的嘉欣,是关耳郑,上好佳的佳,音欠歆。”
默默在心里把这三个字写了一遍,阮夏更为费解,不是挺好的一名字,朗朗上口,用字也不落俗套。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郑佳歆恶狠狠地问,“你不觉得这名字很俗吗?”
“没有。”阮夏摇头,如实说,“我觉得比铁蛋好听。”
“你懂什么啊?”郑佳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大俗就是大雅,铁蛋多朴实、多接地气,多有含义,一听就知道取名的人希望孩子健健康康,跟铁蛋一样结实。简直超凡脱俗,别出心裁、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看着面红耳赤、吧啦吧啦扔出一串成语的郑佳歆,阮夏胸口像被浇了一杯温水,酸酸软软的。没有人比她更懂这种激烈的反应,那是对心底最珍贵事物的捍卫。
铁蛋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她停下,阮夏才轻轻笑了笑,“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不需要高尚的意义,真正重要的是取名者的心愿。就像我的名字,是我妈妈和爸爸姓氏的组合,寓意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铁蛋望着她,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汽,过了好久才低喃,“这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娶的。”
无需她说明,阮夏也猜到,她的爷爷或许不在了。
压下喉头的酸涩,阮夏扯出一抹笑,煞有介事地伸出手,“铁蛋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铁蛋怔了一瞬,而后嫌弃地撇嘴,“神经,搞这么正式干嘛,还握手。”
阮夏不接茬,手固执地伸着。
“真是受不了。”铁蛋摇头抱怨,故作不甘愿地伸出了手。
阮夏回握她的手,在她别扭的表情中,笑得真诚而灿烂。
在交谈中,阮夏了解到铁蛋是九班的,至于天台的钥匙。“是我从门卫哪儿偷来的。”
偷的……阮夏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偷东西这种事说得这么敞亮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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